这一看就从小生活无忧无虑,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公子看了一场审讯逼供的戏码后脸色比那被审讯的人还要难看。
阿紫在他身旁坐下,塞了颗红彤彤的果子在他嘴里。
段誉下意识一咬甜滋滋的汁水在口腔里弥漫,恍惚的眼神才渐渐明晰,待看到身旁熟悉的紫衣少女眼底是不自觉地惊喜和安心。
“阿紫姑娘,你回来了!”
阿紫笑着点点头,见他一脸的欲言又止和不忍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说鸠摩智审讯那吐蕃人的事,及时地又塞了个果子给他轻声道,
“我们吃我们的,别管。”
这是他们吐蕃内部自己的争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好同情的,更何况这和尚并不会轻易犯杀戒。
段誉还是想说什么,但阿紫霸道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颗颗果子塞进他嘴里,没有从前她故意捉弄他时千奇百怪地或酸倒牙或苦地像胆汁的古怪口味,个个都是极水灵甜津津的。
白嫩嫩的少年两颊被塞的鼓鼓囊囊,像只松鼠。
段誉吃得开不开心不知道,阿紫投喂倒是投喂地挺开心的,面纱上弯弯的凝眸看着少年都是忍俊不禁地笑意。
她不想搭理,但那边偏偏提到了她。
“你倒是条真正的汉子,对你的主子忠心耿耿,火焰刀内劲入体犹如万蚁噬心的痛苦都忍得下来,哼!”
“就不知你忍不忍得了真正的万蚁噬心地折磨。”
草屋里有遗留下来的柴火,在阿紫回来时就已搭好了一丛篝火在屋子中央的空地上,火光映照得对面鸠摩智背影格外阴森高大。
“女檀越,到你该报恩的时候了。”
“据说蛊虫是世间最能折磨人的利器,也让贫僧见识下星宿派的紫衣蛊女是否真的名不虚传。”
鸠摩智没有转身,但这屋里的女子就只有一个。
阿紫正要继续投喂段誉的手顿了下,被她晶莹如玉的指尖捻在手里的果实薄薄的皮被掐破,红红的汁水沾湿了白皙的玉指。
阿紫缓缓转身,眸光意味不明地看向对面。
却并没有言语动作。
草屋里一时陷入了莫名的寂静里,只有中央的地上篝火燃烧的哔啵声以及对面狼狈地躺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地牙齿颤动声。
明明是一个身高七尺的魁梧大汉,此时望着对面模糊的光影里身姿纤纤,几乎可以说弱不胜衣的少女瞳孔放大,恍惚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