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从何处寻得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白公公故作恭敬地低头说话,哪怕看不见那伶人的脸,他的余光也一直看着那伶人的身形。
“公公何以如此好奇?”李嬅问。
“奴才并无他意。只是殿下要禁足。这位公子,殿下作何安排?”白公公心里想着问清楚这伶人的身份,过后好将其弄到手,言语上却要掩饰一番。
“他叫风瑾,本宫从杏云酒楼得来的。”
李嬅顿了顿,神色软了些,“还请公公通融一二,驸马卧病在床,本宫又禁足在这府里,深闺寂寥,身边有个人陪伴,也是好的呀。本宫知道轻重,不会耽误抄写佛经。”
“这位风公子,往后会一直在府中陪伴殿下?”白公公心里很不满,表面上却是笑眯眯的。
“还请公公再通融通融才好,本宫禁足在这府里,自然哪儿也不敢去。风瑾可没有被禁足,他时常出去买些胭脂水粉,或是出去买些为本宫调理气色的补品,回来逗本宫开心,想来无有不可的。本宫心情好,忏悔时也更加诚心,公公说是也不是。”李嬅道。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风瑾胆子小,他出去玩,公公莫要吓到他才好,否则,皇叔慈爱,本宫定要与皇叔说理去。”
李嬅这话十分明确,她不允许白公公染指她的面首。白公公也清楚李嬅既有本事活着离开麟德殿,就绝不是好惹的,他笑着应承,“风公子既是这般性子,老奴自不敢冒犯。”
“殿下,奴才还要回宫复命,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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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公自觉无趣,正要离开,李嬅收了折扇,说道:“公公莫急着走啊,何妨赏脸品品本宫的茶叶,本宫与公公说说话。”
“多谢殿下盛情,改日得空,”
“公公不给本宫面子,是何道理?”风瑾退下,李嬅打断白公公。
白公公推辞不掉,随李嬅回到华熙堂中,婢女呈上茶水,白公公品评了几句,李嬅问白公公:“本宫进宫求祥瑞,原要为老者赐菜,而今要禁足,诸般打算只得作罢。奏本中,本宫与陛下提及可差遣五皇子回归龙兴之地,替陛下联络宗亲,陛下可准了?”
“殿下一片孝心,陛下已让齐王殿下领了这桩差事。”白公公道。
李嬅特意在奏折中提及招揽天下名厨之事,还建议李嵩派五皇子去,本就是以此使得李嵩胡思乱想,使李嵩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杀害她,是以,白公公如此说,李嬅并不感到意外,也不会为提议没有被帝王采纳而失落。
她又问白公公:“前番本宫想为司空大人修功德坟寺,陛下已准奏,功德坟寺不日便可动工,匠人入府与本宫商议个中细节,不知陛下可会介怀?若不然,动工之事,往后推一推也就是了。”
“殿下孝敬先师,陛下又怎会介怀。齐王妃要进宫孝敬婆母,陛下也会怜爱不是?”
白公公话锋一转,老脸上慢慢多了几分诡诈的笑意,“陛下对殿下您,总是慈爱的,依陛下的意思,这禁足是您自个儿求的,您不离开公主府便是,您府中其余人,可不做限制。有人挂念您,前来探望,亦不做限制。”
“还有啊,大理寺办案,您尽管放心,前回在赌坊刺杀您的贼人已经伏法,此刻也没什么南成赌坊了,去查抄的御林军找到一位生得标致的姑娘,听闻您身边的浅黛不见了,您身份尊贵,身边定要多些可心的人服侍,那标致姑娘正合跟着您。”
“什么姑娘?敢问公公,这是陛下的意思?”甘棠撇撇嘴,满脸不悦。
白公公浑不在意,笑答:“殿下,过几日呀,主仆相见,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