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串大钱,硬塞给丁万三。
“兄弟,你如果不方便明说,给我稍指迷津即可。
兄弟我虽然没入军伍,却也知今日这四伍不正常。
其中蹊跷,咱也不知,也不想知。
只是希望,能够顺当的渡过这段时期。”
丁万一心下了然,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兄弟,竟然能够觉察出来异常。
可是军纪所限,他却不能明说出来。
丁万一把钱又塞回丁万三手里:
“你当伍长,对伍里的兄弟好些,那总不会有坏处的。
无论商铺、军伍,还是宗门,现在都流行站队,寻靠山。
你得考虑好自己站哪一边。”
丁万三插口道:
“兄弟,我当然站无极宗这边。
咱们这些丁氏子弟,打一开始就明明白白,自己生是丁家人,死是丁家鬼,一切都为无极山、丁宗主而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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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万三头疼道:
“这当然没错。
可你接待那个元英的方式有点问题,诸位大人不喜。
你得于新伍中再另选一个方向。
黄家势大,又刚给诸位大人许诺了大礼,抱住黄家大腿,也许你能够获得些好处,顺顺当当。
新伍中另一方向,就是那名唤元英的老头了。
他无疑恶了诸位大人,也恶了黄家。
你若想赌,也可以押宝于他,或有转机。
话尽于此,我不能再说了,还请兄弟不要吐露此番谈话,告辞!”
丁万一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丁万三独自一人,呆呆的站立不动,他心里不由得恶浪滔天。
自己这是摊上大事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连丁万一塞回给自己的大钱也没有推辞,此刻更是“哗啦”一声,掉于地上。
就说吗,感觉这次新伍不对劲,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对劲。
这是设了个局,来对付那个名唤元英的流民?
还是说,另有新意?
自己兢兢业业的修仙、外驻,没想到无心之举,竟然惹下了如此麻烦。
听丁万一的话,紧靠黄家,能够托其如今的声势,或能渡过?
可是,自己可是姓丁!
怎可站队黄家!
黄家之恶,自己心知肚明,上面高层也不是傻子,肯定也是明明白白。
自己一个丁姓人,去依偎黄家,有何脸面,于心何安?
不靠黄家,难道紧随那个元英?
问题的根子,就是因为这个元英啊!
自己脑袋让驴踢了,才去抱他的大腿。
全部不靠,独善其身?
你一个小人物,在这局中,有何资格独善其身?
思绪万千,丁万三只觉得千难万难,前途黑暗。
他回思这两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已然明白,自己不小心搅入了一滩泥沼中。
今次,难了!
代价,则可能是自己的命!
他失魂落魄,没意识的就要抬脚离去。
“施主且慢,你的钱,不要了吗?”
丁万三忽然被人拉住衣衫,耳旁传来一声温润话语。
他这才清醒,扭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书生。
丁万三道谢一声,弯腰捡起大钱,就要迈步离开。
那书生开口问道:
“在下布衣,初来乍到,遇见先生也是有缘,还请先生能够指点一二。”
丁万三此刻终于清醒,暗道自己大意。
丢钱倒是小事,万一刚才和丁万一的对话被此人听到,可是会有些麻烦。
卫所军纪极严,丁万一说的那些话,被别有用心者告发的话,可是会给他带来些麻烦的。
丁万三回应道:
“公子名唤布衣,倒是第一次听说布姓。
不知布衣先生,怎知这钱就是我的?又何不留着自己捡用?”
那书生笑道:
“此地只你一人,钱当然是你的了。
某虽不才,却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吾财,自然不取。”
丁万三这才放心下来,此人没有看到丁万一,那自然就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