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谈谈。”

邓布利多刚走出壁炉，就看到格林德沃坐在正对着他的扶手椅里。

“我记得我在门口下了禁制，盖勒特。”邓布利多说，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私人领域被擅闯的反感，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对这座建筑有决对支配权。”格林德沃紧盯着他，但目光不似昨天那样咄咄逼人，反倒是在寻求着什么。面对黑魔王的步步紧逼，邓布利多神情轻松，变出两个水晶高脚杯和葡萄酒，与他对视着。

“明天是阿妮坦的生日，施密特打算为她举办个晚宴，届时，我会邀请所有关系好的报社来参加。”格林德沃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

“你要向大家介绍我？”

黑魔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当然，如果你想以真实身份出现的话，我想就不用介绍了，全欧洲没有巫师不认识你。”

“还不是时候。”邓布利多抿了口酒，“你要怎么介绍我？”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格林德沃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些，他那利剑般的目光里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昨晚有点太急匆匆了，我们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谈谈，当然，也是我太过暴躁的原因。我希望你没有我忘记我昨晚说过的话，阿不思。”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我想我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我的记忆力没有衰退，如果我得了老年痴呆——虽然有很多人都这么认为——那就太糟糕了。感谢梅林。”

格林德沃眯起眼睛，邓布利多轻描淡写的态度让他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不过没关系，他想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凭自己喜好的。

“我的忏悔感动了你吗，阿不思？我想没有，你看起来无动于衷，连同情的眼泪都没有为我流。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愿意看见你的眼泪，但你冰冷的外表实在让人伤心。你是个伟人，阿不思，你总是给别人第二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呢？”

“只要愿意，任何人都拥有第二次机会，这不是我赐予的。”邓布利多回答。

“但我需要你的赐予。”格林德沃朝前倾了倾身，“不是赏赐，赏赐是给立了功劳的人的，而赐予是给那些一无所有的人。”

这种放低姿态的表现邓布利多从来不曾见过。他曾经是那么喜欢格林德沃自信中带着点自傲的模样，只要格林德沃勾勾手指头，他就会抛弃所有理智扑上去，他根本不需要求他什么。而他们决裂后，格林德沃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充满愤怒的，就更不可能对他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