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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泊岸,段花花从船头一个跟头翻下,稳稳地站在岸边。
岸上早有一群好奇的水匪将这艘船团团围住。他们见船上是个女子,先是起了色心,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嘴唇。可是在段花花露了一手之后,水匪们却是自觉地退了一步。
“来者何人?”
“在下金环门段花花,今日登门是想给石帮主送上一份好礼。”
“哈哈,金环门莫不是没人了?竟然派一个女子前来,就不怕被我留下做了压寨夫人吗?”
一个须发灰白的小老头排众而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段花花。
段花花见他这样却并不恼怒,她反讽道,“我倒是石铁指是个老当益壮的英雄,没想到却是个懦夫。现在我知道为何夫君派我来了,若是我夫君金大钊亲至,恐怕石前辈要带着一众虾兵蟹将遁回水中了!”
石铁指面上看不到怒色,依旧笑眯眯地道,“死丫头嘴是厉害啊,金环门此来何意?莫不是叫我验一验你的巧舌如簧?”
段花花啐了一口,“明人不说暗话。你给金环门的信我们收到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你们休要碰我金环门的商船。那铁蛟帮罪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被人收了也是早晚的事儿。金环门与它们无半点儿瓜葛。”
石铁指喝道,“休得胡言,我的爱徒刘铁头就是应金环门的邀约才去建立铁蛟帮。如今你们金环门将其一脚踢开,金大钊如此‘仗义’吗?”
段花花呵呵一笑,“可笑,那刘铁头只不过是你弟子的拜把子兄弟,何时成了你的爱徒?石前辈,我和夫君敬重你的年纪和武功,可这并不等同我金环门怕了你们这一帮水匪。”
石铁指哼了一声,“牙尖嘴利,你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空手,我倒是看看你色厉内荏,究竟给我带来了些什么!”
石铁指说罢就要招呼众喽啰上船。
段花花却上前一步喝止,“看货可以。只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金环门今日息事宁人全当是给石前辈的面子。收下货,也就收下了这份交情,以后莫要再寻我金环门的麻烦。倒是那无敌宗家大业大,坊间流传是他们害了你的徒弟,石前辈要寻霉头就找那毛都没长齐的关小儿吧。”
石铁指却不再理会,径直走进了船舱。
“嘶!”石铁指自牙缝中传来了一声怪叫,“好俊的小娘子,还是两个!”
段花花走到石铁指身后,讥讽道:“哎呀,石老前辈最怕一身武艺断了传承,我特意寻了两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石老前辈死了两个好徒弟,我再给你找两个续上。快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吧?”
石铁指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本来就是想讹诈金大钊一番。他做得就是恶心人的买卖,并不想和金环门真刀真枪的火拼。
其实他甚至不指望金环门能够送些钱粮,也不敢真的劫了金环门的商船,最多也就是扣留几日或克扣些货物当过路费罢了。
谁知金大钊夫妇都是识相的,这段花花嘴上很坚决,可行为很诚实。也不知她从哪里找到了两个绝色美人给自己当压寨夫人——呃不,是当好徒弟!
石铁指乐得合不拢嘴,连声称好,而后立即吩咐人去把金环门的人和船都放了。最后还客客气气地命人送走了段花花。
此时被安排进入水寨的殷姝和离官白则是佯装惶恐。殷姝甚至还挤出了眼泪,而离官白则是面红耳赤——憋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