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元磷虽然看不清远处的战斗，但他清楚地知道二十七万年前的那场屠杀便是帝元的作为。

虽然他早已知晓此事，但亲眼目睹这个场景后，内心还是无法完全接受这地狱般的景象。

“这些都是什么人？”元磷看着地上各个种族，不同门派的修灵者。

灵迦拿起一具尸体上的灵符叹道：“灵族？兽族？鬼族？人族？妖族也好，魔族也罢，此刻都一样。都死在了你师父的手下！”

周围的场景扭曲变化着。

一个普通的宗族内，一位母亲递上了几件衣物，而她的对面是灵天阶的丈夫，以及刚踏入灵元阶的儿子。可这位母亲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他们二人是宗族内唯二的两位修灵者，而此刻他们便要踏上征讨恶魔的远征。

空间又一次扭曲。

一位青年刚刚放下锄头，看着自己犁好的几亩地，这几亩地是他作为修灵者得到的奖励，青年将水缸添满，年迈的父母看着出息的儿子已经有着颐养天年的畅想。平淡又简单的一天被一声声马蹄踏碎，青年接到诏令，北上讨伐！

场景接着变化着。

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数百位修灵者跪拜在一位老者座下，一位白衣少年在宣读着什么，老者无奈地低下了头。场下的修灵者皆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场景再次扭曲。

一个类似于君王的青年，穿戴上自己前些日子被授予的太子纹章，对着眼前数万名全国征召的修灵者慷慨陈词着什么。

便踏上了北伐的路途，出城路上，无数家眷在路边含泪送行。

这个偏远的国度，倾尽举国之力，势必征讨恶魔，不胜无归，太子是一名七阶御王境的修灵者。而旁边的一位便是九阶御王境的强者，这便是这个国度最强的战力！

远处的天空隐隐泛着红光。

北上将近数月，队伍会合了周边几位其他国度的讨伐者，此时的天空也已经完全发红，遍地的尸体已经没有落足之处。

场景便来到了元磷开始的地方。

在太子的一声令下，数万名修灵者便一齐进攻。可就在那一瞬间，这数万热血青年便化为一片无法分辨的血肉。

空间再次扭曲，元磷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擎烟儿二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空中还回荡着灵迦“停下”二字的余音。

刚刚那些场景仿佛一瞬间注入的元磷的脑海中。

“孩子，你看到了吗？”灵迦开口道。

而元磷此时一言不发，找了一棵大树下，倚着树干坐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刚刚看到的一切。

擎烟儿不知道元磷看到了什么，想必也是关于当年那场屠杀的事情。

元磷沉思了许久道：“前辈，我不知道您给我看的这一切是何意，真假我也无从知晓，姑且当作这一切都是真的。

师父他做的事是错，而且以我所受的道德约束来说，称得上天理难容。”

元磷感叹着，但元磷却正色道：“可是据我所看到的，当世的修灵者都知道这场屠杀的存在，可当今的天下立于顶点的各个强者都对师父谦逊万分，甚至于甘愿以晚辈自居。

无论是王族的帝翎皇者，云尘皇者，昌武君，静宁侯，当世两大势力都对师父尊敬有加，而神族之人虽然嫉恶如仇，可神王却愿意将至亲之人送到恶魔手里。

我一直知道师父不会是一个圣人，但他决不会是一个坏人，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灵迦语重心长道：“各大势力之所以可以容纳帝元的存在，那是因为面前天地间存在的势力都是那场屠杀的受益者！”

擎烟儿听闻也皱起了眉头。

“三十万年前，修灵者已经占据了有灵之物的三分之一。天下还是由八大家族掌控，帝元游说各大家族，提出天骄计划，在所有势力中，挑选天才，集各大势力资源重点培养。而其他资质平庸的则放弃提供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