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惜文、我们的左护法乌惜文,没了——刚刚收到消息,雪阁确认他已经……”何游哽咽着,几乎难以成句。这个素来沉稳可靠的大个子,在这一刻像个孩子一样红了眼眶,泣不成声。
刚刚一路踏着积雪狂奔过来时,何游眼眶干涩却没有哭。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乌惜文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当他进入到这个房间,看到风玥的那一瞬间,他憋了许久的眼泪却突然止不住了。就好像,有个人能知道他心里的痛,有人能明白他的纠结,所以他一下子,如释重负般,哭了出来。
风玥顾不上关心何游的状态。他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断然道:“不可能!”
“楼主,”何游睁开泪湿的双眼看着他,不自觉地开始劝他:“这是雪阁在沂国枫玉都的同袍传来的密信,您看看吧。”
他抬眼看了看风玥的脸色,嗓音嘶哑:“密信中说,右护法明之武突然伤痕累累地出现在据点门外,被同袍带回去后便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至今昏迷不醒。他昏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救乌惜文’。说这句话时,他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乌惜文惯常爱穿的儒生青衫的布料……”
何游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然忍不住再度呜咽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风玥抖着手打开手中皱皱巴巴的密信——因为何游一直紧紧的把它攥在手里,又急又怒又惊讶的情绪让他无所适从,出了一身的汗,所以密信也早已被汗水浸透,还因为大力揉捏而变得皱皱巴巴的,如同一张废旧的刚从乞丐窝里拿出来的破布。
不过这会儿,谁也没有心情去在意它是否干净。风玥小心翼翼地摊平纸团的褶皱折角,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
——果然与何游刚刚所说一般无二。
只是,风玥注意到一点:
“密信上说,明之武伤的甚是严重,至今未醒?”
“是。”何游的嗓音依旧沙哑。
“雪阁的人是何时发现他的?”
何游目露难色,沉默片刻道:“雪阁的同袍警醒度很高,应当是之武刚刚出现,就被他们救回去了。”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风玥盯着脏兮兮皱巴巴的密信,语气冷沉:“明之武刚好遍体鳞伤地出现在据点门口,刚好透露出‘救乌惜文’这条线索后便晕了过去,手里又刚好抓着能证明乌惜文身处险境的证据。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