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颜汐凝眉,怒道:
“裘立这个老东西,怕是浑身的贱皮子又痒了。”
焦冉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站在一旁。
“真是无用”,萧颜汐并不需要焦冉应和,仍旧在自顾自的抱怨,“若不是最近供上来的‘药’太过稀少,本宫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说到这儿,焦冉突然想到了摘星殿那些人,“主子,最近殿里的‘公子们’有些承受不住,又有不少离开的。”
“啧,真是麻烦。”萧颜汐不耐的皱了皱眉,“都是一群没什么大用的蠢材,走便走吧。善后工作做得如何?”
“主子放心,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
“嗯”,萧颜汐哼笑一声,“不中用的东西,活着也是碍眼。”
“但是,主子,最近离开的人有些多——国师那边新送来的‘药’,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试用,最新一批的‘药’,怕是不能及时送到太守府那边……”
萧颜汐摆手,“那都是小事。新的一批还没制造出来,给他们旧的就是了。”
“况且”,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萧颜汐望着窗外的目光深邃地让人心惊,“等我们这次回去,‘药’的数量和质量都会大大提高,到时候,让太守府那边多送一批‘药人’来就是了。”
“摘星殿最近,是有些冷清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焦冉和萧颜汐对视一眼,萧颜汐微笑道:
“来了。”
焦冉点点头,上前去开了门。
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杂役服,看着不怎么起眼,行礼的姿势倒是颇为娴熟。
萧颜汐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椅子上,清纯娇美的面容上是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
那人一直等着萧颜汐说“起来吧”之后,才直起身子,抬头看向萧颜汐。
“殿下,想必不必下官多说您也知道,我们的‘药’确实不多了,还请殿下割爱,怜恤我们,再赐我们一些。”
“秦大人”,萧颜汐微笑着看着眼前长相朴素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精致地无可挑剔,说出的话却让眼前人进退不得:
“你也知道,仙药难得,国师赐给每个人的份量都是有限的,连本宫想多要一颗都没有,又哪里有多余的能给秦大人匀一些呢?”
中年男人憨厚的脸上已经变了脸色,甚至有汗水从额头渗出,“下官也知道时事艰难的,但是殿下,我们早先约定的三个月一次确实隔得有些久了,下官有许多同僚也是同好,每次收到的仙药和他们一分,便根本不剩什么了……”
“殿下,下官实在是难受,求您,求您再想想办法,哪怕要我们献上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再施舍下官一些仙药——不,一点,一点就好,求殿下垂爱——”
说着,中年男人就又跪在了地上。
萧颜汐无动于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饮着,一杯茶已经快见底时,才曼声道:
“不是本宫不愿意帮秦大人,实在是原料难得——上次本宫去国师那里拿药时,就曾听国师说过,原料已经不剩多少了,怕是连这个月的新品都难供齐……”
跪在地上的秦大人简直要哭出来了,他哀哀戚戚地拉长音调:“那、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像是雨滴一般从他的脸上滑落,很快就打湿了地面。
他身上原本用来掩人耳目的杂役服也被淋漓的汗水沾湿,洇出斑斑湿痕,紧贴在他的身上,露出消瘦的骨节。
“殿下,下官、下官真的忍不住了——求您、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救救我——救救我们——给我‘仙药’、给我‘仙药’哇!”
焦冉见他几乎已有癫狂之态,不忍地垂下眼帘。
“呀!我们秦大人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叫本宫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