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县只听得发愣,满是疑问。
什么曲辕犁、耧车,他没听说过,而且谢知县说要开荒,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精力,大家种现有的地都已经足够费力。
再说种冬小麦,这就完全是外行话了。
地的肥力不够,一年只能种一季庄稼,种了冬小麦,明年才能收割,那么明年就不能种水稻,可是水稻产量比小麦高,这样做明显不划算。
谢亦云看出他的疑问,解释了一句:“只要按照我的法子肥地,明年收割冬小麦后,接着就可以种水稻。”
又提醒他,“你要先把荒地掌握在手里,别让地主都买了去。”
说毕,看容知县脸上又是迷茫,又是不信,谢亦云很是无奈。
空口无凭,她也没办法让人信她,等她在平阳县把这套方法实施一年,看到成效,人们自然会跟着学起来,只是他们就耽误了一季的收成。
若是今年听从她的意见,种下冬小麦,这些冬小麦,到明年就是额外多出的一季收获。
可是人们有顾忌,不肯听她的,她是平阳县县令,倒是能用些手段管住自己县,别的地方管不了,只能顺其自然。
但容知县是一条船上的人,她还是苦口婆心多说了几句:“容大人,你抓紧时间,赶紧开荒肥地,然后种冬小麦,我保证,到明年,这地还可以接着种水稻。”
容知县本来不以为意,但看谢亦云神色郑重,于是应道:“好。”
心里想着,先把那什么犁做出来,开些荒地试试吧。
也不知那犁好不好用。
两人说完话,谢亦云带着江护卫出门,一个下人提着灯笼,领着他们往安排的住处走去。
将要走到屋前,灯光撒到门口,照着那里立着的一道人影。
那人向这边迎了几步:“大哥。”
是裴言。
门开着,屋里亮着灯,几个人出来,告诉谢亦云,房间里备了洗漱的净水,谢亦云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开,又让江护卫去旁边屋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