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去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头目却没有走,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谢亦云皱眉:“什么事,说。”
头目被她一催,脱口而出:“县太爷,俞县丞在这里修城墙,说是服劳役。”
谢亦云:“……”
她找到俞县丞时,俞县丞和那些做工的人一样,穿着灰扑扑的短褐,和几个人一起推着一车石头过来。
谢亦云心情复杂,俞县丞竟然真的在一丝不苟地服劳役。
她当初罚俞县丞劳役,更多的是要维护自己的威信,做给别人看的,比起让俞县丞做体力劳动,其实她更愿意俞县丞利用这个时间去处理县里的各项事务。
所以那时候她并没有限定俞县丞服劳役的期限。
和俞县丞碰面后,她委婉道:“开荒出来的田地都统计了?各村都派了人,教他们堆肥了?告诉他们田地新的税收制度了?流民全部都安置好了?各地修路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俞县丞先把这些做好,其它的放一放。”
你别修城墙了,有地方更需要你。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让夏主簿他们看着就行。”俞县丞笑道,“我没什么事,正好修城墙,三十天劳役,昨天做了一天,今天才第二天呢。”
前些日子他很是忙了一阵,现在事情都已经安排好,按照安排好的做就行。
这么多事,都做好了?
俞县丞果然是个大才。
谢亦云赞叹:“俞县丞真能干,以俞县丞之才,可治一国。”
这就是她以后的丞相啊。
俞县丞摇头:“是县太爷把最难的问题解决了,又提供大量钱财,我才能顺利地做事,否则别说一国,就是平阳县一县,我都治不了。”
在平阳县的前二十六年,面对干旱,他束手无策。
是县太爷找到地下水源,他才接着组织全县民众,十五天内挖井出水救活庄稼。
在得知十八万厉国兵将要袭击平阳县的时候,他茫然无措。
是县太爷用卖茶叶的钱组建军队,又做农具开荒制肥提高地力筹集军粮,而且烧出水泥修建城墙,还在研究新的炼钢法造宝刀宝剑。
他做的,只是安置流民,给各人分派任务而已。
“不对。”谢亦云反驳,“你的长处是治理政务,在这上面恐怕全吴朝没有能超出你的,而给你一个能安心治理的环境是我该做的,你不能把该我做的强加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