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气愤,但也知道只凭一个死士的供词扳不倒太子,反而在明面上站到了和太子敌对的位置上。
他死不足惜,但他还有夫人,有孩子,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谢亦云也反对这个主张,凛然道:“蛇打七寸,必须一击而中,否则反受其害。”
最后议定,在给皇帝禀报时,不提太子,只说易大将军想要抢夺铁矿,于是下手暗害容知县,先是制造惊马事件,然后派出的死士又公然劫杀。
谢亦云悠悠道:“易大将军暗中抢夺铁矿想要干什么,是他自己要抢的,还是给别人抢的,皇上圣明,心中自然有圣断。”
从云大将军的事可以看出,皇帝是个多疑的,他们只字不提太子,可是易大将军是太子的大舅,皇帝自然会疑心到太子身上。
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们不说,由皇帝自己推出结论,说不定比他们直接指控太子的效果更好。
让太子和易大将军打起全副精神去应对皇帝的猜疑吧,在这个当口上,他们绝对不敢再对自己这边下手。
至少在皇帝打消疑心之前,自己这边是安全的。
谢亦云恶劣地想,不知皇帝的这份疑心会持续多久,会不会有爆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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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谢亦云、江护卫、裴言、云夫人返回平阳县。
他们原计划初六就回平长县的,特别是云夫人,初八军队集合,她应该在场,可是出了惊马和劫杀的事,他们一直等着死士招供,就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这时云夫人上了马车,急急地催促谢亦云三人:“快上车。”
县衙门口,容知县、司空烈和两个孩子都站着送他们。司空如今年要开蒙上学,留在平长县,没跟着云夫人一起。
司空如不舍母亲,叫道:“娘,你什么时候回来?”
“乖。”云夫人哄道,“娘把事办好了就回来看你,七天,七天娘就回来,小如要乖啊。”
“好。”司空如软软地应着。
容山在她身边,安慰地牵起她的手。
看着两个孩子,谢亦云脑子里梳理着小说中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