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江照雪随手抓过云有行窄口衣袖一角,往祝青云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就你一人?”他边走边问。
“自然不是,这皇陵的路,比宫里还复杂,若非阿柴,我们要寻到此处,怕是还得花上数日。”云有行左右环顾,时刻警惕着,“萧濯那厮,若非我拦着,他便要将北蛮王送过来了。”
“唉,平时看着挺阴险一个人,怎么你一走,他脑子被狗啃了似的。”
江照雪眼睫半垂,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走到一处岔路口,停下脚步。
“我怎么觉着越走越冷清了?”云有行抖了抖脑袋,叹气,“你说说这些陛下,设些机关迷宫防贼都能理解,怎么连自己人都防着?”
“就不能设个滴血验亲的机关?”
江照雪掀了掀眼皮,“家贼,才是最难防的。”
云有行轻咳一声,没再嚷嚷。
毕竟萧觉与先帝,都曾做过家贼勾当。
一个卖官还算有苦衷,一个妄图偷渡皇陵里的珍宝去炼长生不老药就委实大逆不道。
难怪列祖列宗都没能将先帝从文贵妃手下保下来。
面前两条路一样昏暗,谁也不知走过去是出口还是机关。
“要不赌一把得了?”云有行颠了颠手里云家历代传承的长枪,“舍不得枪,套不着狼。”
犹豫间,江照雪后退半步,却触碰到机关,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跌去。
“阿雪!”“江照雪!”
后面那声呼唤不是从身侧,而是从下方传来。
江照雪循声望去,只见本在与北蛮细作厮杀的萧濯目眦欲裂,不顾背后弯刀划破血肉,竭力朝他奔来。
他落进了男人炙热的怀抱里。
又被萧濯搂住借力一滚,躲过一列机关射来的毒刺,被迫滚进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里。
暗室的门,在他们滚进来彻底封死。
“阿雪……阿雪你有没有摔疼?”
黑暗里,江照雪的下巴被对方温热的指尖胡乱摸着,他拧了拧眉,道:“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