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讨论,太公祠观雨台前面小院中的人群亦是吵吵嚷嚷。有人说那位老者有病,可他们根本没病,没病又领什么药?有人怀疑尚疆与杜世嘏神神叨叨,难道想骗他们的钱买药不成?有人惦念家中亲人,已经想趁乱离去。突然有人自告奋勇:“你们等等,我去探听探听情况再说。”
“别去,会传染。”有人劝道。
“传染?他们两人不也在里面,难道就不怕传染?”那人反问。
众人听罢觉得有理,便不再拦阻。那人正准备去忆公祠内探个究竟,而人群中有两个人却趁乱走至尚公祠大门,欲偷偷回家。但此时尚公祠大门却已被官兵大力踹开,太公祠外围也已被官兵重重围住,门口卫兵清一色的矢发连弩在手。那欲回家的两人大惊失色,急急往回退。人群不明所以,大家都惊呆了。
官兵用飞箭将一封信射至往回跑之人脚边,为首官兵高喊:“众人不要上前,速将画像上之人交出。”
尚疆、杜世嘏听到嘈杂,出门一看,只见远处太公祠门口似乎围着官兵,尚姜接过人们捡来的信,看到信中所画之人便是患病之人。
杜世嘏高喊:“画像中之人患了时疫,命不久矣。而此疫感染性极强,可通过蚊虫、跳蚤叮咬或者飞沫传播,你们此刻将他带回,有可能感染整个临淄城。我是回春堂大夫,我有更好的处置方法,目前他不适合被带出太公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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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官兵吼道:“谁知他是否得了时疫,你带到门前给我看看。”
杜世嘏匆匆走入忆公祠,他架着病人往尚公祠大门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众人散开以免传染。这时人们已由吃惊陷入了惊慌。此时杜世嘏唤随从帮忙来扶病人。
尚姜见又有几人拔腿想走,但尚公祠前刀剑林立,连弩耀目,不想几人白白送命,赶紧拦住几人,说:“各位不要乱,尚公祠有人感染时疫,加上此病传染极强,你们也不想生病再去传染给家人吧?现在尚公祠前重兵把守,一时间也出不去,我这里有药,每人三剂,三日吃完后定保大家安然回家。”
“你的药多少一剂?”
多少一剂?尚疆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分文不取,各位,分文不取。”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药。
尚疆分文不取的承诺,让人群小小地安静了一下,但是一会儿人群又窃窃私语起来。
杜世嘏停下来帮忙维持秩序,两位随从接手将病人扶至门口一丈远处,为首官兵命令:“将他的脸抬起来我看看。”
随从抬起他的脸,官兵确认过他的脸,突然五处连弩齐发,一支支箭齐齐射向病人。两位随从武艺不弱,赶紧拔剑,挡掉迎面而来的连弩,而那位被他们扶着的老者,身体瞬间被射成了刺猬,他闷哼一声便直接倒下了。
人群彻底安静下来。看着围墙上居高临下的伏兵,看着门前甲胄护体、铁甲遮面的守卫,又看看倒在血泊中的老者,他们心中惊惧如同野蔓疯长。
“各位听好,陈生定通敌卖国,证据齐全,此罪当诛,偏偏如今又染上时疫,所以连弩射杀。此人咎由自取,大家不必惊慌。”领头将士喝道。
短暂的宁静后,人群中有人喊道:“放我出去,放我们出去。”
领头官兵却不管这些,只将手一挥,门前又有几处连弩齐射,尚公祠中立时乱成一团,有人不幸中箭倒地,众人慌忙躲避。
领头的将士已收到郡丞洛南命令,射杀蓝缕街住民——陈生定,暂时困住尚公祠百姓,如果百姓造反,亦可当即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