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疆示意他说下去。
洛南开口:“将我的烟布剑与尚兄的碧水剑换换,碧水剑且让我用一段时间,好吗?”
洛南的眼睛盯着碧水剑,舍不得离开。
尚疆眼光中出现一丝冷厉,但他并没有立即表态。
“只是换换,下次再换回来。”
沉默了几秒,尚疆说道:“友人所赠,视若珍宝,片刻须臾不敢离身,洛兄之请求,实难从命。”
洛南猛地抬头,正对上尚疆冰冷的眸子,气氛略显尴尬。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尚疆喊道:“谁?”
“我是雍州酒肆东家欧若锦,有事要说。”
尚疆闻言将门打开。
欧若锦显然没有料到洛南也在屋中,立即问道:“您可是有要事商谈?若锦并无急事,就先行回避了。”说完她转身欲走。
洛南却走出房去,对欧若锦说:“小姐不必客气,洛某事情已办完,告辞了。”
洛南都没有与尚疆告别,便离开了。
“小姐有何要事?”尚疆指了指凳子,示意欧若锦坐下。
“家父提起尚主簿之名,对你赞不绝口,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尚主簿不要推拒。”
“哦,你父亲姓甚名谁?尚疆少来雍州,在此处并无熟人。”
“家父姓欧,单名一个‘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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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欧善之女?”尚疆原以为欧善乃隐世高人,清心寡欲,没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
眼见尚疆如此吃惊,欧若锦笑言:“家父曾修书与我,说及临淄主簿尚疆是个奇人,家世奇,物件奇,处事也奇,有幸见到尚主簿,便特来拜访您。”
“你并未见过我,如何认得我?”
“家父曾谈起临淄遍发榜文捉拿顾飞时,他曾去找过你,发觉您不在,这才让我留心说你可能跟着齐王先去洛都再来雍州。家父画了您的小像,连同书信一起飞鸽传书给我。您不仅家世奇,物件奇,外貌也奇,一缕白发额前挂,我一见便认得了。”欧若锦解释。
尚疆抚了抚那缕白发,看在欧若锦眼中,风姿飒飒。
“家父还让我给尚主簿送封信。”欧若锦递过信,尚疆展开信:那日我去找你,似乎看到那位让我铸剑的女仙家手持烟布剑从洛南屋外离去,我见你心系此剑,故让若锦将此信交于你。尚疆读完信,就着烛台就把信给烧了。
欧若锦见他面色沉重,问:“怎么,家父说了令尚主簿不快之事?”
尚疆摇摇头。
欧若锦送完信,起身告辞,尚疆多嘴问了句:“请问你母亲是谁,可在身旁?”
欧若锦回头答道:“母亲在生我时难产而亡,我一直觉得母亲是这世上最爱我之人。”
原来亦是个可怜人!尚疆安慰道:“你母亲知道你这么想,在天上定也倍感安慰。”
欧若锦回头看尚疆的目光里便掺杂了许多感激,她心想父亲的眼光果然不错,尚疆的确学识渊博,心胸宽广。父亲与他一见如故,她对他印象也很好。虽然冬日严寒,她此时心中却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