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袅病了!
这一病,病了三天。
自从那日她从河边回来,就一病不起,左脚脚踝也肿了很高,别说是下地,就是随意的挪动都疼得钻心,也不知道白苗苗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老中医,看了看她的脚踝,开了数十副中药。
有外敷的,有内服的,还有泡脚的。
原本苏袅打算尽快搬出铁道部,可是因为她这一病不起,搬出铁道部的事儿也就一拖再拖。
这三天,她身边除了白苗苗并没有其他人出现过,似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她如同被人遗忘了一般,铁道部也并没有再找她来谈合作的事,而江辰也没有如季部长所说的那般,搬回来住。
如同三天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苏姐,还是没有!”
白苗苗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
苏袅蹙了蹙眉。
自从油条大哥掀了豆腐脑大姐和李桂花的摊,这几天每天早上她都让白苗苗去火车站前面找两人,可两人似是商量好的一样,始终没有出来摆摊。
而油条大姐借着“苏氏食坊”的牌子,包子卖得如火如荼。
白苗苗煮了馄饨,扶着苏袅在桌子前坐下。
桌子上的小雏菊白苗苗换了新的,只是天气微微转凉,新折的雏菊开得有些萎靡不振,耷拉着小小的枝头,味道也不再是清香,而是透着一股浓浓的苦涩,夹着泥土味儿。
苏袅正准备移开眼眸,突然看到瓶子低的硬币,猛地一愣。
“这硬币是哪来的?”
白苗苗正端着两碗馄饨走了进来,听到苏袅问,看了眼插花的玻璃瓶,道。
“是谢大哥放进去的!”
苏袅微微一怔,缓缓拿起玻璃瓶,在玻璃瓶底静静躺着五枚长城硬币。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苗苗将馄饨放在了苏袅面前,又转身拿了两双筷子走了过来,解释道,“就是上次谢大哥和季大哥来吃饭,走的时候,谢大哥突然从口袋中掏了硬币出来,放进了瓶子,我一直以为苏姐你知道。”
她知道吗?苏袅觉得,她应该知道!
这五枚硬币,不,应该说是六枚,其中两枚是她找买包子的人换的,另外一枚是她高价从邮政局买的,还有三枚,其中两枚是谢志远的,还有一枚是宋一凡的。
可如今瓶子底只有五枚,苏袅想,缺的那一枚应该就是救了谢志远命的那一枚。
“苏姐,要捞出来吗?”
白苗苗开口问道。
苏袅想了下,淡淡道。
“放着吧!”
说完,苏袅把玻璃瓶子又放回了桌子上,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了白苗苗。
“中午,你去找下秦落落,看她在不在,就说我有事找她。”
“好!”
白苗苗乖巧地点头,在苏袅对面坐了下来。
苏袅想,她双耳失聪,应该是和她情绪波动有关。
不管是在梦中原主离开的那一刻,还是在火车站前,突然得知谢志远出事的消息,她情绪都受到了波动,紧接着所有的声音在耳畔戛然而止,直到情绪渐渐缓和,听力才再次恢复。
说是恢复,也只是恢复了右耳。
在季部长办公室,也是!
她原本以为会拿到离婚介绍信,摆脱掉和江辰的婚姻,不想现实给了她当头一喝。
后面季部长似是还说了什么,可是她听不到了,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铁道部大楼,她只记得似乎有很多人对着她说着什么,可是她一句都没有听清,只能看到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
直到江辰拉住她的那一刻,她才恢复了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