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你说的对,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总不会一直倒霉。让你物色的人,可有眉目了?”
花鼓回道:“夫人要求的太高,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
“尽量快一些,时间久了,怕是会生变。”闵夫人边说边走进里间:“更衣,少主回来了,我们也应当去看看。”
一身素雅的淡绿色细云流苏加棉旗袍,披着白色的短斗篷,一双半高的棉靴。
花鼓为她挽了一个素雅的发髻,搭配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清新淡雅又不失高雅。
镜中的那张脸,曼妙的身材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模样。
“夫人,咱们都了解柳音音那个小贱人,不足为惧。倒是今天少帅带回来的另一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啊?”
花鼓略带迟疑,思索着刚才的场景:“好像说她还是少帅举行了典礼的夫人?”
“她?别说姐姐不相信,就连我也不信,容曜辰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那种货色。”
闵夫人懒洋洋的撇了一眼身边的花鼓,又意兴阑珊的挑眉道:“毕竟容家再怎么样,也不会要废物。”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的笑了起来。
想想也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容家三爷容少帅唯一留在身边的孩子,容曜辰眼光奇高。
绝不因为七年的时光,眼光就差到了这个地步。
“我们走,再晚一些就说不过去了。”
闵夫人昂着高贵的头颅,在花鼓的搀扶下去了正厅。
到时,厅堂正热闹的紧。
“我方才就听到家里热闹的紧,原来是曜辰回来了,下人们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款款走进,堆着一脸的笑意。
闵夫人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容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爱,迎了上去:“这不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请你吗?”
“姨母。”
容曜容撇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冷峻的脸庞上毫无半分情绪的波澜。
显然他对这位夫人并没有好感。
“回来就好,可不能再让家里人这样提心吊胆了。你不知道,你消失的这六七年,你母亲可是苍老了不少。”
闵夫人上前一步想拉着他的手,容曜辰直接躲开了。
她只得尴尬的勾了勾嘴角,左手搓着右手:“阿音也回来了?我们还当这丫头是离家出走了,原来是去找曜辰了,是有些心思的。”
话里坏外,带着刺儿。
“夫人,我是少帅的人,担心他是应该的。那些年阿音年幼有心无力,如今已经成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无可厚非啊。”
柳音音阴着脸,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老女人本是闵家弃妇,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容老夫人的表妹,便一直在府上横行霸道。
那些年明里暗里,没少欺负她。
伪善的面孔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极度伪善的心。在外是善良如菩萨的慈善之人,在内杀人不见血。
柳音音从未忘记过,年幼时不让自己吃饱,说什么女孩子吃的多容易长胖,少帅见了会不欢喜。
不让她穿暖,身上的破棉袄都是用芦苇做的,说什么穿的太暖,人就会懒惰,冷一点头脑会激灵一些。
更记得七岁那年夏天,明明是若初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她碰巧经过,就被抓住缩在拆房剥掉衣物,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