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进屋的时候,叶怀昭正在埋头整理东西。
地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一些书籍,屏风也移了一些位置,屋顶也破了个洞,如银的月光从上面洒了下来,将叶怀昭的脸照的莹润如玉,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也清晰可见。
“你搬家吗?”楚青钺抬头看了看屋顶,皱着眉头问。
叶怀昭正在收拾着书案,将宽大的袖子高高的挽起,露出了两只光裸的胳膊。他头也没抬的说道:“家里进贼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些薄怒,“家里给我翻的乱七八糟。”
楚青钺看了一眼,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为了张天佑留下的账册。”
“我正在整理看,到底少了什么东西,这人也是有毛病,跑我这来偷,我这但凡值钱的东西,都是宫里出来的,给他胆子,他都卖不掉。”
书案上有墨迹,但地上没有,叶怀昭用的砚台又大又重,想来不易打翻。他帮叶怀昭随手整理着,却在一本了悟写的《西北小记》上,发现了一个不小的梅花形脚印,那梅花脚印顺着书案,到了地上、甚至上了软塌,最后还有一个及浅的,留在了屏风边的墙上。
“闪电将贼人咬了?”
叶怀昭点了点头,“想来是闪电发现了他,被追的满屋子跑。”他指了指屋顶破掉的洞,“你说,狗能不能练轻功?”
楚青钺看着眼前明显因为气愤,显得眉眼生动的叶怀昭,
“你可以找个师傅试试。”他看着墙角处有几滴血迹“闪电真不错,咬伤了,就多了一条追查的线索。”
叶怀昭也想了想,“算他倒霉,偷到我家来。”
“可丢了什么?”
叶怀昭摇了摇头,“最近京中出现了一个贼,叫侠盗九条命,专门在西边这一片盗窃,听闻盗来的钱财全部买了粮食送去西北赈灾。”他冷笑了一声,“据说他专偷不义之财,被偷了的人,也不敢伸张。”
“哦?朝廷还没拨下来粮食?”楚青钺今日刚刚在茶楼上听人提到七年前西北大旱的事情。
叶怀昭长长的叹了口气:“拨了,但是那边自开年后就没下过雨,有些地方的井水也不出水了。窦则颖窦大人刚刚作为巡查御史,去了西北刚回来,便进宫去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调拨粮食的事情,做的可还顺手?”
叶怀昭点了点头,“这事不复杂,之前按照知府报过来的数量,已经装了一千石的粟米运了过去,但具体那边情况如何,窦大人心里应当有数。”
“看起来,你很信任他。”
“他那人为人虽然古板,但行事还算端正,更何况,他是无双楼的人,行事应当会更多顾忌百姓一些。”叶怀昭淡淡的说道。
楚青钺看着他的神色,却有些担心:“怀昭,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太子的身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