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御花园各处景观中都摆出了条案琴台,笔墨纸砚、颜料古琴一应都备得齐全,以供贵女们展示自己的才艺。
此时水榭中已有几个姑娘临水摹字,写好的书帖都被宫婢们笑吟吟地挂在水榭中供人观赏,随着微风拂过,字帖轻轻地随风而动甚为飘逸。
水榭中平西侯的妹妹孟七姑娘与叶五姑娘是手帕交,见她与几个贵女过来,也笑着邀她来写字。
“哎呦,可饶过我吧。”叶五姑娘拉住她的手讨饶道。“谁不知我母亲日日盯着我在府里描红,这可算是出来透透气,就别叫妹妹再握笔啦。”
几个姑娘闻言都笑起来,孟七见她一直与苏凤清凑在一起,知道这就是未来嫂嫂张玉芙家那位柔嘉县主,便也腼腆笑着对他发出了邀请。
苏凤清自小被长宁公主带在身边教养,琴棋书画乃至女红厨艺都出挑得紧,只是他从来不耐和这些小姑娘较什么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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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平常,他也会欣然受邀,写上几笔也好在贵女的交际圈里显得合群些。
可今日沈唯真那番他没听得完全的叮嘱一直回荡在脑中,再想到这春宴实际是皇后为各家太太奶奶保媒拉纤的活动。
已经有穷追猛打的大姨母要应付,他可不想再被什么人看中,带着家中小子的庚帖上门求到黄太君面前,便心不在焉地说自己才疏学浅写字难看,就不献丑了。
一时间水榭中的气氛静默尴尬了起来,这京城里的名门贵女哪个不把脸面看得最重,就算真的什么都不会也得犟嘴说上几句。
哪有柔嘉县主这样,大喇喇的一副我读书少不识字的模样?还真真是从北疆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出来的乡巴佬啊。
而苏凤清的小姐妹们也有些疑惑,能与他作伴的都是交情还不错的姑娘们。
苏凤清在京中交际饮宴时不是这样的,他的琴棋书画她们都是见过的,不说样样拔尖,但在京城的才女们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她们实在不懂为何进了宫苏凤清反而藏拙起来,因为摸不透他的心思,她们也不好为他说话,只能都干笑着摇着手中团扇打着哈哈糊弄着簇拥着苏凤清离开了。
叶五姑娘挽着苏凤清的胳膊,也不懂这沈表姐今日这是什么做派,她是见过苏凤清习字的,那一手簪花小楷写得秀气出尘,哪里是他自谦的难看。
不过母亲早已看中了沈表姐做她的弟媳妇,她也乐得看苏凤清不出风头,不然万一有其他家的勋贵太太跟自己弟弟抢人怎么办~
接下来的作画的、抚琴的、下棋作诗的,苏凤清统统都是一副我是北疆来的乡下人,我没读过书,别为难我。
画画是什么?我小时候用泥在地上画过小鸡啄米,你们弄点水来我给你们展示展示。
抚琴?我们北方人不搞那套垂死呻吟一样的调调,你整个鼓来,我就给你们见识一下我们九江人的音律。
下棋?五子棋下吗?作诗?没读过书,不约不约!
除了打秋千和投壶这样展示身体强壮的活动,苏凤清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参与。
一圈逛下来,不止叶五姑娘麻了,苏凤清的小姐妹们也是麻了,实在不知道他今日是唱得是哪一出的大戏。
就连憋着心思邀苏凤清作画,想趁机压他一头的申宁郡主也麻了。
她自小跟着方大家学书学画,京城贵女圈子里论别的她申宁不敢造次,但论书画,她申宁绝不服任何一人。
谁知她已经是和缓了态度,放低了姿态,邀请苏凤清来作画,他竟然一副要宫婢们斟水和泥给她展示泥画。
申宁郡主无法,她干脆也不画画了,跟着苏凤清逛起园子来,谁知后面苏凤清的表现更是让她大跌眼镜。
让申宁本已对沈唯真有些熄了的心思又燃了起来,难道清表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