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愿在草地上走着,迎面走来几个人,他避开,对方却是突然挪步,故意撞到了他身上。
显然是来者不善。
这是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光头,人高马大,比江愿还高出一个头,浑身肌肉虬结,把最大号的囚衣都撑得满满当当,胸口呼之欲出,垮着的脸上写满了不好惹。
一枝花在江愿耳边小声提醒:“他们是熊家三兄弟,熊大,熊二,熊三,现在西监风头最盛的猎犬,外号地狱三头犬,前段时间出去通过一扇灭门,再出去一趟就能释放了。”
“原来如此.....”听上去倒像是有点实力的,江愿心里有底,对一支花道:
“谢谢你,我的解说侠。”
一枝花谦虚:“不客气。”
“哟,瞧瞧这是谁啊!”为首的熊大扯着嗓门大喊。
“这不是传说中的江大神子吗?哈哈,什么风把您吹我们这旮沓来啦?”
“几年不见,头发怎么白成这样了?跟个死老头儿一样咯!”
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对弱者的凝视,甚至称得上猥琐。
江愿无视了三人的讥讽与不怀好意,礼貌问道:“我们认识?”
“江愿!?你把我们忘了!?”
“当初就是你把我们关进来的!你知道我们为了等你遭报应这天,等了多久年吗!?”
“听说,你是为了你那个死人妈才被送进来的,真是可怜啊,傻孩子,肯定想妈妈了吧哈哈哈哈.......”
不等这光头笑完,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蓝天,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下一秒,威猛大汉后脑着地,被白发男人踩进草地里,黑布鞋的鞋尖,插进嘴里,苦涩粗糙,差点把熊大当场噎死。
“!!!!%¥#%¥@#!!!!”
“抱歉,我一般记不住废物的名字。”
江愿礼貌嘲讽,眼神一暗,接着道:
“另外,随便用别人的妈妈来侮辱人,你们三个,都不过母亲节的吗?”
还没挨打的俩熊气不过,怒道:“你他妈的江愿!!!”
“放开我们大哥!!!”
看台周围的人注意到这边动静,纷纷聚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起哄。
“打起来!打起来!!!”
“干啊!熊二,熊三,你们就看着哥哥挨打呢?!”
“喂!!你们那边在干什么!要打架上擂台,不准在下面乱来!”围墙边,荷枪实弹的狱警们跑了过来。
“糟了,狱警来了。”一枝花劝道:“快点住脚,不然一会儿要被关小黑屋的。”
江愿倒不怕小黑屋,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三只熊踢上擂台,扒掉三张熊皮,好通知其他囚犯们,这监狱已经变天了。
就在这时,围墙门的地方传来动静。
“哐当-----”
锃黑瓦亮的长筒皮靴,一脚踹开围墙下的大铁门,一群身着标准执行官制服的人鱼贯而入,闯进了猎犬训练场。
场中央的混乱戛然而止,所有囚犯看过去,不敢再大声喧哗。
“快看,是执行官过来提人了。”
“这次来这么多人呢.....”
“阵仗不小啊。”
“嘘,小声点。”
江愿挑眉,一说执行官,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某条小鱼儿,一回头,却是看到了另外一张大名鼎鼎的面孔。
熊三看着来人,结巴道:“蒋...蒋少,您怎么来了?”
熊二:“这么快又有新任务啦?”
就连还在吃江愿布鞋的熊大都激动道:“!@#¥@¥#!¥¥¥.....”
三分求救,七分谄媚,看上去是想狗仗人势,让蒋少爷给自己出口恶气。
地狱三头犬一改刚才凶恶,谄媚得像三只看到主人的泰迪,恨不得直接扒到蒋意行裤腿上,不忍直视。
不过蒋意行这次不是来找他们的,而是站在江愿面前,黑帽檐下红发不羁,唤狗似的命令道:
“你,跟我走。”
他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喊。
江愿心下了然,果然,这一切都是蒋家父子的阴谋。
蒋健前脚把江愿坑进监狱,这傻儿子后脚就来提人,目的显而易见----
蒋师傅想让江愿这便宜徒弟,给亲儿子的职业履历上增光添彩。
他想做什么呢?
该不会还想扶这废物当部长吧?江愿想。
见江愿一动不动,蒋意行仰头抱手,鼻孔朝天,继续嚣张:
“江愿!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就一个选择,给我当狗,讨小爷我高兴,否则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他还记得上次江愿是怎么把他锁车里,憋了一天尿的,来的路上就想了好几百个折磨这阶下囚的法子。
“要我伺候你,也行。”
白发男人嘴角微勾, 桃花眼眯起,看着这位手下败将,昂首示意旁边的擂台,肆意道:
“拿出本事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认你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