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热闹的,就是苏家大院。
……
苏妍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苏春江和苏长河一人举着把铁锨,一人举着把锄头,像两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一样,气冲冲地打的正热火朝天。
破败的院子里,院墙头,甚至院墙外的树杈上,都挤满了围观的看热闹的人群。
有抄着手的,有垫着脚的,有伸长脖子的,有笑呵呵地,还有的一边看一边和旁边的人指点笑谈的……
这瓜吃的……可真热闹啊……
苏妍心里幸灾乐祸的紧……
狗咬狗么,一嘴毛……呵呵……
……
苏春江的脑袋光溜溜的,六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还没白几根,多是黑色灰色的多。
为了省事,他把头发全剃光了,连胡子也刮的光溜溜的,加上晒得黢黑又发亮的皮肤,一眼看去,就像顶着一颗黑黝黝的大卤蛋。
此时光溜溜、黑黝黝的脑门上,顶着个鸽子蛋大小的包,泛着青红的血丝,鼻子下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浑身上下的粗布衣服被撕扯的皱皱巴巴的,布满了尘土和草屑,还有几片疑似脚印的黄土印,撕烂的衣角胡乱的耷拉在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一飘一飘地晃动。
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铁锨,铁锨头半对着苏长河。
一双眼睛凶光毕露,浑浊的眼球充满了血丝,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脸颊的肌肉崩的死紧,嘴唇干裂,渗出了血丝,喷出来的唾液干涸后黏在嘴角,喘着粗气,龇着黄黄的牙齿,饿狼一样瞪着苏长河。
……
而苏长河也是毫不示弱、一脸防备地盯着老爹。
和苏春江如出一辙的眼睛里闪着寒光,弯着腿,弓着腰,满脸的痤疮痘痘,因太过激动而越发显得饱满突出。
打斗后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糊满了整张脸,那张脸就显得格外的红光油腻,满脸的豆豆粒粒饱满,闪着兴奋的光泽,似乎要破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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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对峙瞬息,苏春江猛地向前一步,胳膊一个下劲,而警惕的苏长河则举着锄头的手,毫不迟疑的击向苏春江拍过来的铁锨。
“梆……”一声巨响,苏春江手里的铁锨狠狠砸在到了地上。
苏春江被这一股大力给击打的虎口生疼,铁锨脱了手,飞出去老远,狠狠地砸在黄土地上,锋利的刀刃落地的瞬间,斜着砍向地面,被撬起来的土块散碎着四处飞溅……
铁锨被打飞的力道,也震的苏春江踉跄了几步,摔了个屁股蹲。
苏春江喘着粗气,鼻翼撑的大大的,快速地翕动着,一手撑着地,看了一眼被打飞的铁锨,怒不可遏地狠狠盯着眼前的苏长河。
苏春江撑着地爬起来,踉跄了下站稳身子,指着苏长河破口大骂:“你个X日的玩意儿!狗日的玩意儿!你娘跑羔带回来的玩意儿!你奶奶个X !”
…………
苏妍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多少年了,苏春江骂人,还是翻来覆去的这些脏话,一如既往的又肮脏又下流……
也可怜他老娘他媳妇,回回骂人,不但把她们骂一遍,连他自己都捎带着骂一遍。
跑羔?
苏长河是他娘跑羔生下来的?
呵呵呵……
活了两世,见了不知道多少人。除了苏春江,苏妍还没见过,哪一个男人,青天白日的,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主动给自己戴绿帽的?
……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