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然也是住在这个小区吗?”陈志新笑眯眯地问。

“我叫宋星然。”

宋星然轻飘飘一句话拉开了跟陈志新的距离。

陈志新心里有点意外,表面云淡风轻:“抱歉,我记住了。”

他以为宋星然是那种什么都事不关已的人,没想到会因为杜宁亮出了脾气。

杜宁刚因为陈志新那么亲切的叫宋星然生气,马上就被宋星然一句话弄得心里别提多爽了。

自已这几天的投喂没白费啊,算他有良心。

杜宁心情好了,也懒得跟陈志新打嘴仗,把宋星然送到楼下后就打算回家。

“你俩——”陈志新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杜宁,宋星然要是个女孩就算了,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还要送回来?而且杜宁回家也并不顺路。

“什么?”

“没事,明天见。”

杜宁懒得理他,转身跑步回家。

周锦萍做了宵夜等杜宁放学,她很担心杜宁第一天就跟陈志新闹起来。

可是看他进门时的表情又不像生气,甚至有点高兴,怎么回事?

杜宁向来晚上回来是不会再看书的,周锦萍给他准备的饭量也不大,杜宁吃完饭练了一会基本功就睡觉去了。

宋星然睡眠一直不好,后半夜还在盯着天花板发呆。

卧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可是宋星然耳朵里回响着的是乱七八糟的尖叫声和警车救护车刺耳的鸣笛。

外面的人都说宋星然的抑郁症是遗传的,可是只有宋星然和刘云辉知道,他的抑郁症来自于创伤应激障碍。

脑子里的声音实在太吵,宋星然无法控制,抱着头蜷缩着身子,瘦削的背部脊骨弯成圆弧,宋星然咬着嘴唇,孤独承受着只有他自已能感受到的痛苦。

第二天闹钟响起,宋星然穿好衣服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刘云辉注意到了他比平时严重的黑眼圈,悄悄叹息,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你停药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有复发的现象,还是要继续吃。”

宋星然低着头吃饭,轻轻地“嗯”了一声。

简单吃了饭,宋星然看了眼时间,背着书包下楼。

离得老远,宋星然就看到了路对面站在树下等他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