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宋星然边咳边扭过了头:“大家都在准备考试,没,没有,咳咳咳——”

戴明笑着拍拍宋星然的背:“你紧张什么,我答应了你的就会做到,何况你病的这么严重,我也不忍心对你做什么。助理已经给我订了酒店,陪你吃完蛋糕我就离开。”

“那,出去吃饭吧,咳咳咳。”

刘云辉在戴明他们的眼里就跟家里的佣人差不多,但是碍于宋星然的感受,还是客气地叫他一起坐下吃饭。

戴明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星然,这是你19周岁的生日,因为在考试这个节骨眼上,只能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了,明年你二十岁的大日子,我会好好给你办的。”

宋星然麻木地看着闪烁的烛火,想着杜宁会不会看出来什么?他如果知道戴明不是自已的哥哥,会怎么想?

他那么阳光灿烂,比这烛火都耀眼,而自已却连烂泥都不如。是什么让他敢去肖想杜宁的?

“星然,别发呆了,许个愿吧。”戴明捏了捏宋星然放在腿上的手。

宋星然抽出手,十指交叉握住抵在鼻尖上,在心里默默的想: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希望可以帮母亲洗刷清白,可以让曾经伤害他们的人受到惩罚。

“星然,许了什么愿望?”戴明问。

宋星然睁开眼睛淡淡的说:“当然是考试顺利。”

终于应付完送走了戴明,刘云辉在窗口看着戴明出了小区上了出租车才关上窗户。

“他走了。”

宋星然眼神冰冷,把桌子上几乎没动过的蛋糕拿起来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身进屋。

他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靠着门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他恨戴明、恨宋长炎、更恨一切的始作俑者,他那个父亲宋海。

可他现在毫无反抗的能力,以宋海的能力,捏碎他的梦想不费吹灰之力。

他想为母亲讨个公道就必须站在最高的舞台上,他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已。

可为了不再受宋长炎的霸凌,为了获得宋家的资源,他跟戴明演戏周旋了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

他不知道自已还能撑多久,谁能救救他——

杜宁!

宋星然埋在膝盖里的头忽然抬起,杜宁这个名字像是刻在他灵魂里的解药,每次绝望的时候都会被这个名字拉出深渊。

宋星然跪爬到书桌下,把丢在垃圾桶里的棉花糖捡起来,小心翼翼拆开包装。

本就没什么形状了的棉花糖糊成了一团,宋星然小口地吃了起来。

放了太久的棉花糖混合着眼泪的咸涩并不好吃,但是他却像是在吃这世上最美味的糖果,异常珍惜,一点都没有浪费掉。

杜宁送他的礼物他还没拆,吃了棉花糖他就摸索着把书包打开,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支钢笔。

这个傻子,现在谁还用钢笔?宋星然攥着钢笔,指腹摩挲在光滑的笔身上,边哭边笑。

杜宁一整晚心神不宁,平时已经做熟练的题目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