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卢鼎文已近在咫尺,蓦地屈膝跪倒,手中紧握一份泛黄的血书,高高举起。
“卑微草民卢鼎文拜见侯爷,此血书乃九原县六村百姓共同泣血书写,控诉知县陆东荀三十桩滔天大罪!”
“卢员外勿需多礼,请起。本侯今日正是为申百姓之冤而来!”言罢,方奕接过这承载了沉重民意的血书,高高举起,向四周展示,如同一面正义的旗帜。
围观众人的惊惧之色逐渐消散,卢员外的出现,仿佛一束光芒,重燃了众人内心的希望之火。而跟随卢鼎文而来的村民们,更是竭力劝说那些仍被恐惧束缚的县城百姓:
“乡亲们,何须畏惧?陆东荀焉能与侯爷相提并论?更何况,有大都督千金为我们撑腰。”
“你们若继续保持沉默,我们的血泪岂非白流?卢员外的获救,岂不也成了一场空?”
“连卢员外都能被侯爷派救出,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难道要苟且偷生,等待末日降临?”
村民们字字肺腑,终于激发了县城百姓的斗志,压抑已久的怒火犹如火山般爆发!
“我们也要求联名状告陆东荀!我们有他的罪证!”
群众的愤慨汇聚成一股洪流,响彻云霄。
方奕将血书掷于陆东荀眼前,声音冷冽:“陆东荀,你还有什么话说?”
未等陆东荀开口,一旁的林师爷砰然跪倒在地,方奕先前的苦心劝诱,在这紧要关头终得成果……
“侯爷,我也要举报陆东荀。这些年他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谄媚上司的每一笔账,我都详细记录……”
方奕未待林师爷言尽,便接口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呈上那些账簿,是吗?你上次也是如此承诺。还想玩弄花招吗?”
“不敢,不敢,实……实在的,那些账本与罪证都藏于我家地窖之中,我这就去取来!”林师爷慌忙欲行,不待方奕回应。
“慢着,账本稍后再说。”方奕拦下林师爷,转而冷笑面对陆东荀。
“陆知县,我曾言真心想策反林师爷。看,他终于悔悟,弃暗投明……”
方奕话语未落,陆东荀却突然对手下的巡逻兵下达指令:“巡逻队,守住县衙,不容许任何人闯入!”
持盾执刀的巡逻兵面露迟疑,显然在犹豫是否应继续服从这位风雨飘摇的主子。
就在这片刻犹豫之间,陆东荀已悄然溜入县衙,显然是察觉危机,企图逃遁。
“诸葛小姐,绝不能让这奸官逃脱!”方奕急声呼喝。
诸葛静琪当机立断,向轻骑兵下达指令:“全体注意,突击县衙,生擒陆东荀!阻挡兖州边军者,杀无赦!”
号令既出,轻骑兵立即下马,手执腰刀,如潮水般汹涌向前。
巡逻兵见陆东荀逃逸,斗志全失,纷纷丢盔弃甲,有的选择混在混乱中逃离。
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中,陆东荀早已消失在县衙深处,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