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中,产房内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进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
沈眉庄在产房内汗流浃背,大滴大滴的汗珠打湿了额角的发。
接生嬷嬷的声音不断传来:“娘娘,用力!”
“娘娘,用力!”
碎玉轩内室都是女子的痛呼声。
碎玉轩外室,隔着屏风,甄嬛正不断握着浣碧的手,地上还跪着宝鹃。
文鸳赶到之时,看的就是这般场面,甄嬛扶着崔槿汐的手来回踱步,焦急不已,地上跪着宝鹃。
见文鸳来,甄嬛也没好脸色,只是时不时朝着碎玉轩内室张望。
文鸳上前给甄嬛请了个安,她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让别人挑出错处。
“嫔妾给熹妃娘娘请安!”
甄嬛看了一眼,淡淡点头,碎玉轩中的气氛一时就变得有些微妙。
直到一抹明黄牵着安陵容从外踏入碎玉轩,随之而来的便是皇后。
皇后和甄嬛不约而同看了眼安陵容和皇上十指交握的双手,复又快速收回目光。
安陵容见地上跪着的宝鹃,也有些惊讶,上前福了福朝着皇后,甄嬛行礼。
皇上盯着宝鹃,又瞥了眼碎玉轩内室,内室匆忙跑出一个接生嬷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惠嫔娘娘临产时血崩。”
“快去,喊温太医!”
有个小宫女急急忙忙出去喊人,皇上这又看到了地上跪着的宝鹃,问道:“这不是安嫔的宫女么?”
“跪在这里做什么?”
宝鹃听这问话,看了安陵容一眼,急急忙忙的叩头:“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是故意惊了惠嫔娘娘的胎的!”
“只是我家娘娘吩咐我,顾念着往日情分,奴婢便来了碎玉轩一趟,告知惠嫔娘娘熹妃娘娘惹怒了皇上,跪在了养心殿中!”
皇上听罢,冷眼看了一眼安陵容,又抽出了他的手,冰冷阴沉的盯着她,话语都变得阴沉几分:“安贵人,你如何解释?”
“你最好期望惠嫔无事!”
甄嬛听这话,也怒目相向安陵容,这焦头烂额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文鸳不着痕迹看了眼安陵容,咽了口口水,宝鹃来这碎玉轩通风报信,安陵容早早就知道宝鹃是皇后的人,为何还让宝鹃来通风报信?
是皇后?下手这般快?
是想让安陵容背了这口锅子?失去帝心,安陵容就只能依靠着她?
看来,深宫之中,想不害人不站队是万万不可了。
皇后见这般场景,一脸痛彻心扉:“安贵人,你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眼看着这口大锅就要掉到安陵容的身上,皇上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文鸳却在这时看了青柠一眼。
青柠找了个空隙给屋外的晴柚使了个眼色。
复文鸳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是啊,皇上,一个宫女,哪来的这么大心思!”
此话一出,皇上目光更为冷冽,仿佛要直勾勾的看穿面前的安陵容。
碎玉轩内室,沈眉庄呼声哀嚎声不断。
安陵容看着跪在地上的文鸳,脑子也快速转动,今日这就是惩罚宝鹃的最好机会。
想通了这一层,她跪下道:“皇上,宝鹃这宫女因着前些日子和宝鹊同屋,宝鹊无意间发现宝鹃的柜子中有一包毒蕈碱。”
“嫔妾发现以后,苦于没有证据,又人微言轻,只得冷落了宝鹃!素日里都带着宝鹊在身边。”
“今日之事,嫔妾实在不知,皇上若不信,可请宝鹊入内回话。”
皇上大手一挥:“江来福!”
江来福会意,退出了碎玉轩,去了延禧宫召宝鹊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