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眸子里暗藏着杀机,又听得皇后问了一句:“剪秋,陈常在处和瑶娘子处,要多往来些。”
“到了能辨别男胎的月份,找个信得过的嬷嬷辨别一番。”
“是,娘娘!”
皇后手上一抖,狼毫笔上的墨水滴落,刚好将杀字最后一点点上,转头她便将这张墨宝丢入剪秋怀中。
剪秋会意,在铁盆中烧了这张墨宝,徐徐升起的火焰正如皇后心中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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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鸳二人走在回宫的路上。
安陵容伸出手指了指景仁宫的方向:“恐怕今日是敲打着你我呢。”
“文鸳 ,如今你执掌后宫,何不趁劲 ,在内务府中安插人手以待来日?”
“三阿哥倒台,皇上如今过了不惑,还有四阿哥呢。”
“四阿哥若是上位,恐怕你我也没有好下场。”
文鸳神色一正,既然都入了后宫,都陷入漩涡,那便逃不脱了,她伸手握住安陵容纤细的手指:“安姐姐,我心内有数的。”
“你也要少忧思些,你看你瘦的。”
安陵容勉强笑了笑,目光看向黑云压来的紫禁城,如今后宫的局势,越发让人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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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文鸳回到储秀宫中不久,晴柚打了帘子入内:“娘娘,慎福晋来了!”
“嗯!请她进来!“
孟静娴今日穿着福晋规制的诰命服 ,她在门前整理了一番着装,才扶着玉沁的手入内。
入内看见了身穿浅绿色蜀锦宫装的文鸳 ,不敢多看,只垂了头福了福身:“臣妇给瑜妃娘娘请安!”
文鸳看着面前娴静似水的孟静娴,感慨世事无常,本来要嫁给果郡王的,没想到果郡王倒台以后嫁给了慎贝勒。
说到底,也算得上是一家人,这京都之中,亲事七拐八拐的,儿女亲家多如牛毛。
这般想着,她笑道:“慎福晋,起来罢!不必多礼!”
待孟静娴抬头,她看了身后的玉沁一眼,玉沁会意从身后拿出一匹绢布,孟静娴笑道:“瑜妃娘娘,臣妇得了一匹上好的绢布,这绢布不稀奇,只这上头的刺绣倒是稀奇,是双面绣。”
“今日得见瑜妃娘娘,臣妇便知道这礼是送对了。”
文鸳身后的青柠上前接过来这绢布,递到文鸳跟前。
她看了一眼,又笑道:”慎福晋,都是一家人,哪里用这般礼数?“
“今日慎福晋入宫,皇后娘娘清修,端贵妃娘娘长年卧病在床。”
孟静娴知道文鸳在提点自己去往别处的时候不用因着皇后娘娘不见自己而难过,她面上笑意更甚。
青柠从身后掏出来一尊观音像,递给了孟静娴身后的玉沁。
文鸳的话在储秀宫内响起:“本宫见慎福晋这般,也没什么好送的,送一尊南海观音像给慎福晋,愿慎福晋早日为慎贝勒开枝散叶。”
孟静娴面上带着羞红,眸子里喜气盈盈:“多谢瑜妃娘娘!”
她从身后叫出了苏如是:“如是,来给瑜妃娘娘磕头!”
苏如是上前磕了个头:“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文鸳见着眼前腰肢纤细,一颦一笑妩媚至极的美人,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孟静娴笑道:“瑜妃娘娘,这便是我们贝勒爷感谢皇上赐婚,从府中选送的美人。”
“想着皇上案牍劳形,也给皇上红袖添香一番!”
这,文鸳看着面前的美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慎贝勒也往他哥后宫塞人?今日若是收下,该如何处置?
这六宫之权真是费心思。
这头文鸳和孟静娴寒暄,那头养心殿中。
允禧在底下朝着皇上端端正正行了个礼:“臣弟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了看允禧的神情,暗自点头,昨夜大婚今日入宫谢恩,有种弟弟一夜长大,老怀甚慰的感觉。
他笑道:“允禧啊,朕给你赐的婚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