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请节哀!”
“臣妾赶到延禧宫之时,已经回天无力了。”
皇上听了,紧紧闭上眼睛,跌坐在椅子上不发一声。
没想到,他和如懿盼望这么多年的共同孩子,却在今日,连面都没见就没了?
他挥了挥袖子,也不顾高曦月,只朝着养心殿走去。
到了养心殿中,他坐在龙椅之上暗自伤神,随即又翻开奏折,看到了西南赈灾一事。
如懿此时落胎,他想给如懿体面,也宽宽如懿的心。
大手一挥朱笔御批,准乌拉那拉氏讷尔布去西南赈灾。
只要有了功勋,如懿在后宫中的地位又上了一层。
他又批注道:“户部拨白银万两,悉听讷尔布吩咐。”
这时,李玉上前,皇上无力的摆了摆手:“都出去罢,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皇上叹了口气,揉起了眉心,只淡淡看向窗外。
翌日,朝堂之上,讷尔布赈灾一事却传遍了前朝。
消息传到慈宁宫的时候,安陵容正和文鸳聊着天,安陵容听完此事却笑道:“看来咱们的皇上还真是一位痴情种。”
“这是想给乌拉那拉氏体面呢!”
文鸳跟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案之上:“体面?”
“皇上越护着,乌拉那拉氏越少不了打压。”
“安姐姐,乌拉那拉氏越体面越是风口浪尖。”
安陵容却淡淡的绣着手中丝线,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道:“乌拉那拉氏倒是出了个好贵妃。”
“后宫看来越来越不太平了。”
她们二人闲聊之际,皇后谕旨到达了永寿宫和延禧宫。
卫嬿婉有孕,着升为贵人。
海兰有孕,晋升为嫔。
永寿宫的卫嬿婉谢过了来传旨的太监,站起身来,眼底落寞。
贵人之位?
若是贵人之位能换来娘娘的复活,那便什么都不要了。
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斗下去。
如今高曦月在做小月子,也不知道那位慧贵妃知晓了皇后送她的景泰蓝簪子一事,还会不会和皇后一条心,会不会将皇后教唆过的全部说出来?
自从高曦月落胎后,皇上一步未去咸福宫,看来高曦月已经受了皇上的厌弃。
她思绪了一会,又开口道:“春蝉,慧贵妃和娴贵妃落了胎。”
“六宫都去看望这二人,咱们也当去看一看的,备下些薄礼。”
“是!”
她带着春蝉,春蝉手上则捧着一些布匹,样式不算太好。
只是她本就位分低微,也没有太好的东西。
她去了一趟咸福宫,茉心冷眼看着卫嬿婉,说道:“卫贵人,我们娘娘如今做小月子,心情抑郁,不愿见人。”
“奴婢将东西收了,卫贵人还是回去罢。”
“是!”
卫嬿婉也不争辩,只捧着布匹又去了延禧宫,同样,到了延禧宫海兰却将卫嬿婉拦在了门外:“姐姐如今坐小月子,卫贵人还是别来了,姐姐失子,腹中抑郁。”
“是!”
卫嬿婉带着春蝉一路回到永寿宫,春蝉不解的问道:“主儿这般,不是白白给自己添堵?”
“添堵?”她娇媚一笑:“什么添堵不添堵。”
“我当然要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咱们大费周章的走了这么一道。”
“晚间咱们去一趟养心殿便是。”
“咱们在宫中走了这么大一圈,咱们不说,皇上肯定已经知晓。”
“左不过皇上觉得我受了委屈便是。”
“你说那延禧宫的为什么引着皇上护她护得紧?”
“还不是皇上觉得她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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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中,苏绿筠得知了如懿真的落了胎,才松快的出了一口气。
她当初是见如懿在潜邸中为人秉性都不错,才将有孕一事朝她说起。
没想到,如懿从来没把自己当过朋友。
自己不能生,那便她也不得生才好。
凭什么?
凭什么害人的还能逍遥法外?
她也害怕被人发现了长信殿中檀香问题,派了可心前去将长信殿中檀香借机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