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这些事,若有所思。
李玉却警告的看向了进忠一眼。
进忠连忙低下头,心内却掀起了波澜。
他明白,时机到了。
皇上进了长信殿,跪在了大清列祖列宗灵前,上了三炷香,氤氲的檀香雾气,让这位年轻君主有一丝茫然。
他这才理解了皇阿玛生前在养心殿中无数个日日夜夜是如何度过的。
“皇阿玛,您若地下有知,可能来儿臣梦中,教导儿臣如何所做?”
“皇阿玛,昔年敦肃皇贵妃逝去,您伤神了那么多日子,如今儿臣受人胁迫,但那人却并不如年羹尧一般,功高震主。”
他想起先帝在敦肃皇贵妃灵前,一夜苍老的头发,若说先帝不爱敦肃皇贵妃,如何不爱?
可先帝在大是大非和儿女情长面前,选择了大是大非。
他在想,是不是他错了?
可是那尔布一案,恐怕真的无法护住他的命了,派出的暗探已经查清,是那尔布带去的副使中饱私囊,还用这白银给那尔布送了一些名贵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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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尔布为赈灾主使,御下不严,还收下了古董,西南百姓灾情越发严重,赈灾款延迟一日,百姓死伤越发加重。
这瓜尔佳氏,却无用,死在了路上,将自己架在了刀尖之上。
踌躇了半晌,他下了决定。
“李玉,去传旨,命高斌为钦差,出使西南,调查那尔布一案。”
“是!”
李玉退下后,皇上挥退了伺候的太监,今日他要在长信殿一个人待着。
进忠等一众小太监也跟着退下。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急匆匆的去了永寿宫,春蝉得了消息赶忙打了帘子入了永寿宫:“主儿,东风借来了。”
卫嬿婉睁开了眼睛:“去,去慈宁宫通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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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安陵容得了卫嬿婉传来的消息,她看着一旁的文鸳,叮嘱着容若将文鸳送回寿康宫中。
文鸳走后,她唤过来宝鹊:“去,将娴贵妃给哀家传到慈宁宫中来。”
“是!”
宝鹊去了延禧宫,安陵容闭着眼睛,心头思索着,后宫不得干政,当婆婆的教导教导儿媳还是可以的。
且看那皇帝还能说出什么来。
如懿被传入了慈宁宫,她朝着安陵容行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嗯!”
“哀家想吃银耳羹了。”
如懿会意,宝鹊隔着托盘端上了一碗银耳羹,如懿上前接过,这银耳羹的碗盏被慈宁宫的宫女用火细细灼烧过。外壁滚烫无比,如懿双手吃痛,跪在安陵容面前呈上,安陵容久久不接,只冷眼看着如懿。
如懿猜测是因着阿玛一事惹恼了太后,为了阿玛也只能忍受,她一声不吭的保持这个动作,两个手指头来回交换,面上都是隐忍之色。
海兰见如懿出了延禧宫,是被太后身旁的宝鹊姑姑叫走,又去了永寿宫周围打听。
才得知春蝉曾经去过慈宁宫,她心内愤怒,这个卫嬿婉,还真是个长舌头的。
她使了银子,塞进了永寿宫一个下等宫女的手中,又仔细打听了一番。
心内着急,她又去了慈宁宫门前,慈宁宫门大开,隔着宫门就可以看到如懿跪在地上的身影,海兰见了心中更是不忿,转头握紧了手中的琥珀戒指,去了养心殿前。
有些事,必须做了。
姐姐这般好的人,为何要受这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