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座椅上被人遗落的一瓶酒瞬间吸引了她的视线。
林静宜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情急之下,一把捞起那酒瓶,卯足了力气往身后砸去。
“去死吧!”
这一击,除了想要挣脱的渴望之外,还夹杂着林静宜过往对林初禾的怨气,可谓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然而她这全力一击,在林初禾眼里,却显得格外可笑。
“八十岁的老太太动作都比你快一些。”
林静宜的酒瓶子根本没来得及砸下来,就被林初禾一把钳住手腕。
林初禾捏着她的手骨一用力,也不知究竟摁到了哪个穴位,手腕处瞬间传来一阵酸麻刺痛,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
林静宜几乎瞬间失去力气,手指一松,那瓶酒“啪”的一声,脱手直直砸在地上。
林静宜瞪大了眼睛,几乎瞬间意识到,自己今天大概是没办法逃脱了。
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逃脱的……
这次如果真的被抓住,就意味着她以后再也没办法替组织完成任务,也不可能再见到亲生妈妈了。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组织秘密效力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的辛苦,就是为了见到妈妈。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抓住,她还不知道妈妈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林静宜几乎本能的疯狂挣扎,大声嘶吼,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能抓我!你凭什么抓我!”
林初禾面无表情,拽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人摁在座椅上反扣住手。
她身上的手铐刚刚给张顺用掉了,此刻身上没有多余的手铐,干脆一把扯过旁边乘客遗落下来的尼龙红绳,三下五除二将林静宜绑住。
“凭什么抓你?就凭你是卖国贼,就凭你刚刚帮助敌特接头。”
“卖国贼”这三个字砸下来,几乎让林静宜绝望。
这一刻,无数种情绪在心里翻涌,林静宜近乎疯狂。
“你明明应该也过着见不到亲生母亲,每天在痛苦里挣扎的生活,你明明应该活得比我更差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的人生就能这么一路顺利,想进部队就进部队,想学医就学医,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帮你,扶助你,凭什么!”
“你明明应该是和我一样,是生长在烂泥潭里永远见不得光的人才对!”
林初禾冷冷的俯视她。
“原来你也知道,你过去的这些年人生,是见不得光的。”
“你不是没有重见光明的机会,机会一直都在你自己手边,是你自己没用它罢了,怪不得旁人。”
林静宜闻言沉默了两秒,而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迅速颓靡下去,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只剩下哭了。
另一边,陆衍川刚刚被林初禾推了一把,猛的快了几分,立刻伸出手试图去抓张岳铭。
然而张岳铭动作实在太快,陆衍川伸手的时候,他已经抓着窗框,站在了窗框上。
然而火车还在持续行驶着,底下实在没有落脚点。
现在跳下去,陆衍川势必也会跟着一起跳下去。
外面是一片平原,毫无遮蔽之处,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