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适时揭露,这领军之人,便是当年怀明太子所遗留的嫡长子,大盛皇室名正言顺的嫡长孙,又会如何呢?”
不可否认,听着谢知韫的这些话,哪怕是对于大多数事情都心如止水的萧崇明,也不由得心神激荡了一下。
说到底,无论他到底身负何等高贵的身份和血统,他都只是一介凡人罢了。
凡人,总是会对别人,将自己视若神明这样的事情,心有向往的。
萧崇明,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还想要做这天下,唯一的主人......
从很小的时候起,萧崇明就听自己的父亲,跟自己讲为君之道。
他清楚的记得父亲告诉过他,做皇帝容易,但要做一个真正让万民臣服,民心所向的皇帝,难!
萧崇明一直对此有所疑惑,到底如何做,才能让万民臣服,民心所向呢?
此刻,听了谢知韫的话,萧崇明不由得明悟了几分。
做百姓所想所愿之事,让他们能够得偿所愿,人人安居乐业,享安宁之乐,就如同他的父亲,给黄河流域的百姓所留下的美好前景一般。
是否,就算是做到了一点,父亲所说的那些话呢?
萧崇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在花戎有些凝重的注视中,轻轻点了头。
“表弟说的,倒真是让我,不由得有些心动了。”
花戎眉间紧蹙,“知韫说的确实很好,若是能够攻破蛮国,必定会引来万民的欢呼和膜拜。
可我们如今手中的力量,你们也很清楚,分散各地,若想要集中,不惊动皇帝和世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惊动他们,他们必定会立刻与我们开战,绝不可能任由我们带着大军过境,去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可若是不调动各地的大军,仅凭如今零散分布于北疆的数万人,又如何与蛮国的三十万蛮人大军抗衡?
要知道,蛮国虽只有三十万大军,但他们可是全民善战的,随意拉来一群普通百姓,就能形成一支不弱与大盛正规军队的军队。
我们就带着这区区几万人,如何能够与善战的蛮人抗衡?”
谢知韫看着花戎,眸色极深,“正因为与岳父大人有着同样的顾虑和担忧,这些年,明文帝和那些世家,才会无视蛮人的骚扰,无视百姓的困苦,安于享乐,不去解决。
若是我们也与他们一样,那结果自不用说。
可若是我们能够顶着这样的危险,扳倒连明文帝和世家都不敢轻易抗衡的蛮国,一旦我们成功,岂不是会引来百姓更大的欢呼?”
说完,看着花戎和萧崇明明灭不定的表情,谢知韫再次勾了勾唇。
“而且,谁说我们在北境只有几万人?早在我们谢家踏上前往北境的流浪之路开始。
谢家位于南疆的军队,就已经派遣出了精锐力量,向北境潜行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