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许凌然的话,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的王坤在军中,好歹也算是一个前途颇为光明的年轻将领,竟然会爱上一个军营之中最为下贱的军妓,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哪怕是普通的兵卒,对于军妓这些存在,也是十分轻蔑的。
更何况还是王坤这样有着军衔品级的将领。
许凌然冷笑一声,“纵然那军妓早已在军营之中待了数年,被无数人凌辱折磨,失去了清白。
可她在王坤的心中,依然如同珍宝一般高贵无暇,就连说一句重话,都不敢。
而王坤骗我的也不只是这一点,他新婚夜当晚对我说的话,说什么要了我的嫁妆,是为了打点上司,为求升迁。
可实际上,他拿着我的嫁妆,就是为了能够在上峰手中,将那军妓赎出来,然后,秘密养在外面。
这件事情,不仅王坤自己知道,她的母亲,她的小姑子,甚至我的庶母,全都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自始至终,都沉浸在王坤的骗局之中,认为他对我有多么的情深义重,竟是半分没有发现,他对我的欺骗和羞辱!”
说到这里,许凌然一双美目,已然泛红,不是几欲流泪的那种红,而是由纯粹的恨意和愤怒而造成的充血。
看到她这个样子,哪怕是方才对她有着敌意的谢知欢和柳如眉,都不由自主的对她生出了几分同情,心中暗自唾骂王坤这人,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这世上寡廉鲜耻,薄情寡义的男子多了,可又有几个,能够做得出抢夺妻子嫁妆,用来给一个军妓赎身,将那军妓金屋藏娇的事情?
花映雪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下抿了抿,她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许凌然作为过去的威远侯夫人,与谢家素来有着嫌隙,谢明华依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接纳她了。
许凌然,说到底,也还是个可怜的女子。
而谢明华,是最为同情这样的女子的。
不说谢明华了,就连花映雪,都不由自主的觉得许凌然的命,实在是苦,从她方才的话里,竟然没能听的出来,她这一生,到底有谁对她好过。
就一个王坤,从一开始,也是在骗她的,实在是让人愤然。
花映雪心中默默叹息,却突然想到,许凌然方才提到的,还不止这些。
好像,还提到了她的亲子,难道......
花映雪心中的猜想很快便被证实,许凌然站在那里,双手早就紧握成拳,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王坤骗的我好苦,他对那女子宠爱备至,几乎稍有闲暇时间,便会去那女子的宅中与她私会。
然后,用政务繁忙的理由,回来惹我心疼,让我心甘情愿的小意侍奉于他。
一想到,我的这双手,不知多少次,在他与那女人厮混之后,为他按摩解乏,我便觉得,这双手脏污不堪,我甚至想要砍掉被这两个贱人弄脏的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