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明晰的手递过来一张纸,温意安接过,男人清冽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们喝了一晚上了,在这等我,我去把人带走,然后你回去好好洗把脸睡觉。”
她刚想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周屹承就已经起身,朝她伸手。
“嗯?”她有些不明所以,甚至忘了刚想说的话。
“包装壳。”
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把手里撕开的糖果包装递过去。
男人指尖极轻地在她手心碰了一下,捏起包装壳,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前丢进去,然后抬脚向里面走。
可能从商的家庭都很讲究办事效率,没多久,周屹承就扶着喝得不省人事的周谦和下来了。
温意安上前想帮着把副驾的门打开,发现车门锁着。
“钥匙在我口袋里,麻烦你来拿一下。”
温意安闻言点头,向两人走近。
在周屹承面前站定后,她抿了下唇,将手伸进黑色风衣的口袋。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如果忽略了烂醉的周谦和的话,从远处看很像两个热恋的情人在拥抱。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周屹承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头顶,耳中嗡声一片,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身前的男人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就安静地站在那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指尖才触到微凉的金属制车钥匙。
她慌乱地将车钥匙拿出来打开车门,将座椅往后调了一些,搭了把手将周谦和扶上副驾。
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倏地睁开眼,凌厉的目光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瞬间软乎了下来。
是一直被温父吐槽的中年版夹子音。
“安安回来啦?”
岁月在周谦和的两鬓留下了根根银丝,他眯着眼,慈爱地看着这个乖乖软软的小姑娘。
就是醉得厉害,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爸爸说你去画展拍视频了,今天玩的开不开心呀?”
人总是可以一个人默默承受委屈,却很矛盾地会因为那些关心自己的人的一句话上就破防绷不住。
心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又在听到这句话时鼻头猛地一酸。
周屹承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也将她的无措与失落尽数遮挡在黑色风衣后。
他俯身替自己的醉鬼老爸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