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听了神剑的话,并未再多言,心中对圣剑门的敬意已荡然无存。他右手一挥,将白鲸扫向半空,再凌空一掌,那条白鲸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南飞去。
神剑见状,自然明白了钟逸的言外之意,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你小子确实算得上一号人物。”
“但在下认为道长的做法有失公允。”钟逸心中的失望难以掩饰。
“哼,公允?这世上何来公允?所谓公允,不过是力量对比下的幻象。就如我们站在山头与山下之人相较,你小子认为这算是公允吗?”神剑反问道。
“多谢道长教诲。那我们第三阵比试有何规矩?”钟逸问道。
“没有规矩。老夫这是给你小子最大的公允,各凭本事,绝无虚假。”神剑答道。
“如此甚好。”钟逸看了看手中的剑,它长约三尺,暗淡无光,看似破铜烂铁,实则异常沉重,估计重量不下十五六斤。他心中暗想,即便这不是一把宝剑,也必定有些来历。于是,他有些歉意地说:“道长请小心,我手中这把剑颇有分量,恐怕会损坏道长的剑。”
“嘿嘿,你小子手中的或许真是一把宝剑,但想损坏老夫的剑,恐怕还难了一些。”神剑冷笑道。
“既然道长如此说,那我们就先比剑术,再斗内功。”钟逸提议道。
“老夫没兴趣。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老夫这种百岁老人最明白的道理。”神剑拒绝道。
“既然道长不愿,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钟逸将剑插在地上,飞身跃起,显然是想以空手接神剑的招式。
“嘿嘿……”神剑冷笑连连,将手中剑抛起,同时跃上半空,盘膝坐在剑上,飘向钟逸。
钟逸身形一转,猛扑神剑。神剑却不接招,暴退十多丈,怒喝道:“小子,我们隔空较量内力,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修为。”
钟逸一听便知神剑的意图,不甘示弱。他没有追击神剑,而是双掌排出,以劈空掌力袭向二十多丈外的神剑。神剑也没有再退,双掌平举,接住了钟逸的掌力。双方掌力相接,两人都未后退,只是身体微微震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斗内力,两人再也无法维持空中的姿态。然而,他们并未如断线风筝般坠落,而是像一片羽毛般缓缓飘落。尽管下落缓慢,但当与地面接触时,那冲力仍非两人所能承受。神剑当即口喷鲜血,被钟逸巨大的内力击飞下山;钟逸也未能幸免,他吐了一口血水,倒在地上,形如死尸,嘴里的血仍在不断外流,但尚有一息尚存。
钟逸很快便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地盘坐好。他扫了一眼四周无人的山头,这才闭目调息。
与此同时,在普陀的一座树林里,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位女子正潜伏其中。诗敏提议趁天黑偷偷潜入圣剑门,给圣剑门一个突袭。即使遇到天剑徐幻或人剑东门守望,三位女子也自信能够应对,无需惧怕圣剑门门主和人剑东门守望。然而,唐凤舞并不同意这个计划,言辞间有些不敬。诗敏因此感到十分不悦,巴音格出面调解,但口气偏向诗敏,这又让唐凤舞感到不高兴,忍不住提起旧事。
“两位姐姐确实是智谋过人,但就是算不过圣剑门那个微不足道的剑。”唐凤舞讽刺道。
“你……”诗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心想自己身为大姐,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唐凤舞争吵,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会损害自己的形象。于是,她强忍下怒气,语气恶劣地说:“那依妹妹的高见又该如何?难道我们要等圣剑门自行灭亡后再上岛吗?”
“如果圣剑门真的自行灭亡那当然最好,也省得我们夫妻分离,深夜还躲在这座树林里受海风之苦。”唐凤舞回应道。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妹子,你说一说,我们现在不趁黑偷进圣剑门,难道你真的要我们明目张胆地闯进去吗?”巴音格拉着诗敏的手,试图缓和气氛。
“我不是说趁黑偷进圣剑门不好,而是说现在进去不是最佳时机。”唐凤舞也见好就收,不想再与诗敏争执。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诗敏还是忍不住直问。
“要等他打败了圣剑,天剑慌了神,我们再攻进去。”唐凤舞回答道。
“这个主意虽好,但我们中可没有一个人是千里眼、顺风耳,无法准确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打败圣剑。”诗敏提出疑问。
“圣剑门自己会知道。”唐凤舞回答道。
“妹子是说等圣剑门出现异样,我们再攻进去?”巴音格抢过话茬问道。
“正是。如果他败了,圣剑门不会有动作;如果圣剑败了,圣剑门必定会想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如果两败俱伤,圣剑门也一定无法坐视不理,必定会有所行动。因为我们这一个太年轻了,他的修为实在难以估量。”唐凤舞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