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身时,时飞扬伸手给弟弟擦去眼泪。
是王府下午忙的热火朝天,下人们拿着碗和刷子,往墙上抹浆糊,粘春联贴对子。时逢燕则是把自己画在红纸上的舞狮图贴在时宵玉屋里,美其名曰给许久不住的屋子沾点喜气,实则是找时宵玉问剑宗的情况。
十方剑宗位处中陆,在大陆最中心的位置,纵然不是最富饶的,但是地势高出一块,加上来往人多,往往能有繁华的城池和强大的修士在此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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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剑宗就是十个青年修士在两万年前创办的,剑宗一经创立,便有不断的故事流出,比如一人一剑挑翻魔道一宗门,比如出剑断水收剑断云之类的传说。于是剑宗也就慢慢壮大,虽然中途经受过许多磨难,但是历久弥新,依旧是中陆数得上的宗门。
时宵玉说到此处,不由得落泪下来。
“玉儿姐,你为何伤心?”
“燕子,我们北地,在剑宗外门只有不足十人,北地国家争斗,甚至彼此难以抱团取暖,我在宗门中时常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不敢做事,生怕惹到些背景深厚的。”
时逢燕轻轻扶着时宵玉,时宵玉脸上一红,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时逢燕,似乎有话要说。
“燕子……阿姐再告诉你一些事吧。”
时逢燕坐在床边,看着时宵玉。
“阿姐有话说了就是。”
“这剑宗虽然自诩正道,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实力,实力不济才是罪。”时宵玉停一停,目光坚定起来。“所以阿姐才没日没夜的修炼、打磨,就算伤的要死了也不会叫一声苦……你知道这是为何?”
“阿姐要当剑仙的,你小时常说的。”
时宵玉摇摇头,脸色变得苍白。“不然,当剑仙固然是一个,但是更重要的,阿姐想把自己的生命抓在自己手上。”
时逢燕点点头。时宵玉握住时逢燕的手,柔声道:“燕子,你知道我见到什么吗?我见到不论男子女子,为了依靠一个强大的靠山,付出自己的宝物、身体乃至性命,阿姐从小就是要强的性子,就算死也不可能卑躬屈膝,但是阿姐也看不惯那些家族子弟、宗门二世祖的嚣张模样,阿姐要去争,给我们时家,给我们北地,给我们这样的蝼蚁争个路出来!”
“阿姐……我……”时逢燕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觉得自己太龌龊了些:昨晚他还在三个姑娘里挑来挑去,男女情爱固然重要,但是又若是更高尚的目标,怎么能被情爱绊住了脚?
“燕子,”时宵玉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该去拜祠堂了。”
时逢燕和时宵玉从屋子里出来,排在最后两位,一一向时家祖先述说去年的得失。
“时家先祖在上,时家长房长子,时逢燕告慰先祖如是:燕不才,耽于情爱小事久矣,如花花公子,令人不齿。即日起将以生民之命为己任,修炼日日不辍,无三日不读之书,无一日不习之武,就此告祭先祖,若有违背,不入时家灵堂。”
随着一声日落那一刻皇宫处烟花的炸响,旧年步入尾声,新年踱步而来。
远处高耸的皇宫如同一个炮筒,把一颗颗烟花放到天空,似乎要把天也攻下来。
看着花灯,那明石似乎更亮了。
“听说大安和大恒的边界出了一大块明石矿。”时飞扬说到:“朝廷都在说这事,这么多明石难道是那里弄来的吗?”
时宵燃说:“那是个魔道宗门的地盘,咱们朝与魔道向来不和,说不定是把他们打了一顿,抢来的战利品,用在花灯上扬我国威呢。”
时飞扬摸着下巴的胡须,笑起来:“那我可就不担心朝中的武事了,这样强的军队,我可要告老退休,在家里带孙子了!”
时逢燕脸上一红,看向了御史府的位置,似乎有人的眼睛和星光一起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