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正扶着树慢慢坐下,时逢燕的剑就从他后心穿过了。
“我只说让你滚,没说你可以不死。”时逢燕面无表情地把剑拔出,看着祁年慢慢没了呼吸。
“给你个全尸。”时逢燕把剑上的血在祈年衣服上擦一擦,随后离开了。祁年瘫在地上,身体温度一如仙儿少女的天真烂漫一样,慢慢消失,最后再无踪迹。
祁年不是好人,自己也并不热衷于审判罪孽,毕竟那是刑罚司的事情。但是对于时逢燕,对罪魁祸首的惩罚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他不能看着仙儿遭难后还无动于衷。
不在仙儿面前杀,是怕小庆学来这种以战止战的观念,还把它奉为圭臬。
时逢燕现在身无分文,又不能回去京城附近,只怕秦天鹰失踪会惹得更多人来追查,自己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时逢燕对人称自己是某个富商家的公子,犯了错被赶出来,一边打听京城的方向,一边打着零工,由于身为修士,所以效率也高,很快凑了些钱买了冬衣。
冬衣穿上的瞬间,时逢燕突然有了在被子里午睡的感觉,惬意温暖。
时逢燕朝着西走,那里能最快出大安国的国界,然后跨过边境来到大恒国。
大恒国和大安国实力半斤八两,此前交战一直互有胜负,大恒国的将军“狮、虎、龙”三人也是时王府的“老朋友”。
如今自己前去大恒,不能说深思熟虑,只能说全靠直觉使然。听说大恒将军李氏家族的大儿子李承恩在金沙门当弟子,金沙门虽然小,但是实力也足够和大安、大恒这样的小国平起平坐。时逢燕要做的就是借势,他曾经以为大安国就算是一片小天地,但是听姐姐讲述的中陆、北地、各大宗门后,他才知道自己坐井观天下的愚蠢,自己要去更广的天地,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因为有了宗门背景后大安国的皇帝也就不足为惧。
报仇固然重要,但是冲动下杀死的很可能是替罪羊,诛灭罪魁祸首还需要实力。
时逢燕走了七八日,终于来到了边境处。由于故意没有洗干净脸,还带着几处青紫,边境士兵并没有认出他是时逢燕。他把乾坤袋的禁制锁住,经过两轮搜查后出了大安国境。
时逢燕在大恒国境的归县县城入境,满眼皆是带甲士兵。岗哨搜查也十分严格,时逢燕的乾坤袋被搜出来,被质问是什么。
时逢燕拿起袋子,打开口袋倒悬过来。由于没有解开禁制,所以口袋朝下什么也没掉出,时逢燕又趁机把握在手心的细碎银子扔到地上,然后弯腰捡起来。
“进去吧。”士兵见状松了口气,让时逢燕进去。
时逢燕低眉顺目地进了城,警惕地回头看看,发现没有人盯着自己,稍微放下心来,但是他依旧不敢停留,急匆匆地迈着脚步朝县城西门走去。
“这位朋友请留步。”一道凌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逢燕知道碰上了识货的,大概是认出来了乾坤袋,于是偷偷打开乾坤袋的禁制,以防他对自己动手。
时逢燕转身,只见一个身穿银甲的男人背着手由远及近,闲庭信步。
“本将乃是大恒前线副将李承明,可否有兴趣去茶楼一叙?”
时逢燕知道此人乃是李氏三子,阵前英勇无匹,只是听说私生活比较混乱,家中姬妾无数,而且日日饮酒赌博,一夜就能花几十万两银钱。
“朋友,你要拒绝吗?”
“朋友?有趣的称呼,只是……”时逢燕看向李承明,揉揉肩膀。“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那便是答应了?”李承明弯弯腰,脸上的笑容说明他很满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时逢燕也是微微勾唇,做足了表面功夫,随着李承明向右边的巷子走去,但是也暗暗做好出剑的准备。
李承明倒是一脸轻松,带着时逢燕走上一间茶楼的二楼雅间。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姓燕,家中子弟排第二,人家都称呼我为燕二,李将军这样称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