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似乎明白了什么——陆悦之的身体应该不太吃得消。
他们租的房子就在临江,虽离市区有些距离,但视野良好,无论是家里景观还是出门采风都方便,这自然是陆悦之这个“艺术家”要求的。
她与徐放据说是在毕业典礼上正式宣布在一起的,徐放追了她整一年才修成正果,别提多宠了。
上楼的时候,秦笙还不忘打趣,
“我们家悦悦又漂亮又优秀,你可得好好待她,不然白便宜你了!”
“那是那是!当时她答应我的时候啊,我差点要把毕业典礼处成求婚仪式了,但想想还是算了,这可不能草率了!”
陆遇听着他这大刀阔斧的陈词,像凌冽的冰,重重砸向了心口,让他只能感知到压迫,却并无疼痛。
直到打开大门,看到陆悦之脸的那一刻,他却忽然感到心口还是被刺痛了一瞬。
“哥,笙笙姐你们到了……咳咳!”
家里虽开着热腾腾的暖气,但陆悦之依旧裹得像徐放刚嘴里的熊瞎子……
厚厚的围巾裹住了下半张脸,那双原本该乌黑明亮的眼,正透着倦怠。
徐放帮忙把二人带的行李与礼盒归置好,亲昵地摸了摸陆悦之的手,而后毫无顾忌地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腻歪着:
“辛苦我宝了,生着病还巧着手做饭,快去暖着!”
就在那么一瞬,陆遇忽然想到小时候的冬天,他也总是第一时间去握住陆悦之的手——她的手总是很凉,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直握住。
而她总是会没心没肺地笑着,“哇,小遇哥哥你的手好暖啊!”
餐桌上备齐了精美的菜式——一闻便知是陆悦之的手笔,做的还是地道的家乡菜。
“辛苦悦悦,生着病还麻烦你做一桌子菜,晚上我和陆遇请你们下馆子!”
秦笙总是知道说什么话让人开心,可陆悦之略略一句“最近过年,馆子都没开门。”
惹得秦笙一愣,陆悦之又赶紧补了句,
“我家太偏了,下馆子还得去市区,别破费了笙笙姐,我做饭做习惯了,不麻烦的,你们吃得习惯就好。”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陆悦之的声音闷在嗓子里,鼻音也显得笨重。
陆遇就坐在她对面,每当陆悦之催促他和秦笙夹菜时,他总是下意识避免与她对视——
一边闪躲着她的目光,又一边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身体好些了吗?爸妈很记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