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两条眉毛几乎就要垂到眼角,女儿婉婷偏巧在此时走了过来,似乎是从秦冕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力量与正义感,双眼火热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原本甜美可人的小脸如今被义愤填膺替代。“爹你在犹豫什么?现在不是畏畏缩缩的时候啊!难道你要看着凶手继续逍遥法外吗?”
“你来做什么?这件事不要你管,你赶快回去!”
“我不回去!如果爹不肯配合秦大人办案,我便再也不回家。”
“婉婷你就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行吗?为了梦蝶的事我已经一夜没睡了!你非但不体谅,还在这里无理取闹。”
“不是女儿无理取闹,是爹你贪生怕死,你这样,就等于间接害死梦蝶,你也是凶手之一。”
这句话确实说的万两金头晕目眩,脚下失去重心差点摔下去。他没想到他日夜保护着的女儿有一天竟帮着一个外人来指责自己,当她把受过的最好的道德礼数全都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作为父亲的万两金犹如五雷轰顶。
一顿训斥后,婉婷面向秦冕,这是一个进一步贴近他的好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错过。
“秦大人,我们万家一定竭尽全力帮助衙门办案,还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
秦冕回以一个颇为满意的微笑,只是现在还不是寒暄的时候,因为他一早派来盯梢的衙役拉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跑了进来,看到衙役抓回来的人后,万两金也终于走向绝望,毫无反抗的愣在原地悉听尊便。
“秦大人,你猜的没错,他们果然派人去审官院通风报信!被我们逮回来了!”衙役将贼眉鼠眼的小子用力一推,他扑通一声正好摔在万两金的脚下,万两金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一个劲摇着头,未等秦冕开口他先一步倒起苦水,可谓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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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张大人,我真的得罪不起啊!”万两金踉跄了一下,就差给人跪下来了,“别说张大人失手害死我店里的姑娘,哪怕他要害死我也是易如反掌啊,我哪敢反抗,我也没有能力反抗。这下可好,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了,秦大人你想怎么办吧?”
秦冕低下头,双目凝重的看着他反问:“杀人偿命,还能如何?你蓄意阴谋包庇,该当何罪?你只想着你手里的生意,你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可、可不是我看不起你县令大人,你权利再大,可大的过审官院的大人吗?还不如将此事就此了结,早点息事宁人,大家继续过自己的太平日子。”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正义去哪儿了?”女儿急得捏紧小拳头,恨不得给爹爹来上两拳,爹爹唯唯诺诺的朝她嘀咕:“姑娘家的少管这些事。”
她这话一出岁岁也愤愤不平站了出来,用还没洗过的脏兮兮的手指着万两金的鼻子骂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胆小怕事的人才会滋长那些贪官污吏的野心与权利,秦大人是西陵县的县令那可是朝廷任命的,倘若他都没有权利定犯人的罪,那还要县令干什么?身为西陵县的百姓,你的父母官是一个包庇小人贪生怕死的孬种,你还有信心活在这个世上吗?你干脆收拾包袱搬到审官院去吧,看张潇会不会在危难时刻拉你一把。”
说罢她拍拍小手,回头朝秦冕做了一个解气又得意的表情,秦冕立刻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心里早已看穿这丫头的如意算盘,这回她帮他说话,下回就要他帮她搞定宁护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