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愿,可浩轩还是被秦冕半推半带的“赶”了出来,江柔站在窗口目不转盯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承志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困惑追问道:“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这让浩轩哥很难堪你知道吗?暂且不说你为何突然离席吧,最后为什么是秦大人送你回来?”
她望着窗外的马车迟迟没有回答,承志急了,一把关上窗,眼看这场“战争”一触即发,母亲着急忙慌的走过来相劝:“承志,你有话好好说嘛,别凶你姐,没规没矩的……”
“你总为她说话,娘你知道吗,浩轩哥好心好意带我们出去见世面,她不打一声招呼就一走了之,那么多朋友在场,这让浩轩哥多丢脸啊?”
“你姐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听她好好说不行吗?”
“呵!我看她就是故意让浩轩哥难堪,故意让我无地自容。”
他像浩轩的爪牙一样试图想要为他的主人讨回公道,江柔岂会将如此没有骨气的弟弟放在眼里?
假如放在平时她必定要与他据理力争,可她濒临绝望的心刚刚被人救赎过,无论承志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她只是淡然一笑,对母亲说:“娘,让你担心了。”
母亲语重心长的劝慰:“你做什么一定有你的道理,娘懂你,只是今天为何是秦大人送你回来?你真的去西陵府了吗?”
她抬起头,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容,说道:“秦大人说,那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想要回家,随时都可以。”
看她笑的这般愉悦承志第一个起疑心:“他可真是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啊,姐,他怕不是也看上你了吧?”
江柔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的时候悄然留下一句:“你有空的话还不如多读读书,别成天跟着别人游手好闲。”
被怼的一鼻子灰的承志气的直跺脚,母亲好说歹说才让他平息下来,小小的屋子里终于回到一片寂静。
憋屈的不止他一人,还包括那个被秦冕亲手撵回去的陆浩轩,回到府里一连几天意志消沉郁郁寡欢。寄予他无限希望的父亲如今看到他这幅模样也已日渐麻木,相比起关心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他宁愿花更多时间在调查其他人身上。
这日一位算作他“眼线”之一的年轻人到访陆府,陆太师将他带回私人书房说话,看那人的身形与神态颇有一些功夫底子,说话也是直来直往中气十足:“太师,您猜的没错,新来的县令确实是受刺史大人推荐而调任到西陵,在此之前他未曾担任过任何职务,就是一个啥都不是的平头老百姓。只可惜近日刺史大人不在府中,查不到他们之间的线索,只知道刺史大人的女儿住在衙门里,既然能放心把女儿留在衙门,想必他们之间必定有着过硬的交情。”
“你说的我大体猜到了,可刺史为何要用这样一个人呢?莫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陆景荣感到颇为诧异,面向线人的眼神也变得格外锐利,线人接着说下去:“而且他也不会武功,看上去就是一个读书人,要说读书人他却不曾考取过任何功名,平日里也只是跟衙门里那些人来往……”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下,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有一事颇为奇怪,这位县令似乎和江明远的女儿来往甚密,照理说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是。”
“江明远的女儿……”
“就是江柔。”
“这我知道,浩轩为了她可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提起儿子陆景荣幽幽叹了口气,正打算打发线人回去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的线人突然想起重要一事,双眼放光望向陆景荣,声音也更为铿锵:“对了太师,我竟然忘了如此重要一事!”
“小声点,快说。”
即使在自己府中他也是疑心重重,线人上前一步,稍微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太师您还记得堂审张潇时来的那位知府大人吗?”
“杨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