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点点头,“你放心,她是她,她爹是她爹,何况你也说了,没见着人……时间无奇不有,同名同姓也不一定。”
“是这个理儿。”苏幕深吸一口气,“我走了。”
出了门,回了暖阁。
苏幕解下大氅丢给年修,顾自立在暖炉前烘着手,“这么多年不曾冷过,今年春日倒是奇怪得很,居然会觉得冷。”
“是您伤得太重。”年修道,“又不肯好好休息。”
苏幕没说话,神色凝重。
“爷,那顾西辞真的那么神?看您几眼便知道,您身上余毒未清?而且还知道这毒,出自五毒门?”年修狐疑的问。
苏幕抬眼,“不是消息灵通,就是医术精湛,身为妾室之子,幼时被弃之道观,如今想要出人头地,倒也是无可厚非。” 顾西辞为顾震妾室之子,而这妾室身份卑微,原是府中一个奴婢,因为顾震酒后失德而怀了孩子,才会纳入顾家为妾。
妾室生下孩子,一直身子不适,又加上正房容不下他们母子,顾震便将二人送去了道观寄养,算是眼不见为净。
后来,将、军、夫人离世,顾震便将顾西辞母子接回顾家教养,彼时……顾西辞正好十岁。
三年前,顾西辞的母亲去世。
现如今,守孝三年已满,他便来了殷都赴试。
说是赴试,其实也算逃离顾家,没有温情、没有身份地位,偌大的将、军、府,对他这样的妾室庶子来说,唯有折辱。
秋试若能拔得头筹,入仕为官,是顾西辞最好的一条路。
他,别无选择。
“如此说来,他故意讨好爷,是为了以后能在仕途上走得一帆风顺。”年修恍然大悟,“只不过,这人醉心名利,是小人无疑,您可得小心。”
苏幕自然会提防着,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蹭上东厂这条大船。
“让舒云去药庐,以后她就跟着李大夫。”苏幕开口。
年修行礼,“奴才明白!”
然则片刻之后,舒云却红着眼过来了。
“大人!”舒云跪地磕头。
苏幕正翻着书,立在窗口位置,听得动静,淡淡然回头睨了一眼,“让你去药庐是为你好,东厂不留废物,多跟着李大夫学学,来日若能学以致用,便不算白来东厂一趟。”
“大人!”舒云抬头,“奴婢想跟着您!”
苏幕“吧嗒”合上书册,“那你且告诉我,自己有什么本事,除了那点皮毛,你还会什么?别跟我说,你能替我卖命,我苏幕只要开口,多得是人……替我去死,不差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