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再不是年修一人单打独斗,而是蕃子们蜂拥齐上。
“你们以多欺寡!”老道急了。
苏幕斜眼看他,“我又不是什么君子,与你讲什么道义?以多欺寡又如何?成王败寇,抓住你就便罢!”
众人一拥而上。
场面,好生热闹。
忽然间,年修大喊一声,“小心!”
银针齐发,寒光冷冽。
却见苏幕似早早防着这一招,旋身瞬间,外衣褪却,宛若遮天蔽日,立时将银针包裹在内,脚尖轻踮,身如飞燕腾空而起,一脚正中老道心口,直接将人踹飞出去。
苏幕轻盈落地,外衣亦同时落地。
不远处的舒云,只觉得整颗心都高高提起,面颊滚烫,激动得难以自抑,苏幕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何其干脆利落。
年修反手拔剑,不偏不倚的架在了老道的脖子上,一回头,苏幕已经坐回原位,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起来!”年修道,“此番看你如何作祟!”
蕃子们将人双手反剪在背后,摁跪在苏幕跟前。
苏幕闲适的端着杯盏,半垂着眼帘,“来认人!”
这话,是冲着妙笔书生说的。
妙笔书生赶紧上前,细细瞧着眼前的老道,“对,是他!”
呷一口清茶,稀薄的茶雾,化作星星点点,缀满苏幕的眼眸,那双原该冰冷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好奇,“一个算命的,功夫不弱。”
“行走江湖,自然是要防身。”老道想起身,奈何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东厂为何胡乱抓人?”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瞧着被蕃子捡回来的衣裳,上头横七竖八的扎着不少银针,阳光下寒光闪烁,很是瘆人。
“银针杀人!”苏幕敛眸,“你到底是算命的,还是看病的?”
老道冷嗤,眦目欲裂,“东厂不是很能耐吗?不会自己去查?”
“放肆!”年修抬手便是一巴掌呼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老道的唇角顿时溢出清晰的血痕。
苏幕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后院我清空了,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你自无处可逃,我这人很好说话,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留你全尸。”
“呵……真不愧是东厂的走狗。”老道啐一口血水,何其冷蔑,“阉贼,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这话倒是把苏幕逗笑了,“咱们都是没根的人,报应不报应的,有什么打紧?不过,我们的报应你是瞧不见了,但你的报应,很快就会到!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
下一刻,苏幕面上笑意全无,漆黑的皂靴尖,轻轻挑起他的下颚,迫使他不得不扬起头看她。
薄唇轻勾,苏幕目光寒戾,“定远侯府的人,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