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短玉笛,这大概是她与旧事,最后的牵连了。
“爷,那沈指挥使没、没对您怎样吧?”年修问。
苏幕回过神,“自然不能!”
年修如释重负的点点头,“树上风大,您还是下来罢?”
“年修,你说死去的人,真的会在天上看着吗?”苏幕问。
年修愣了愣,仰头望去,稀薄的银辉洒落在苏幕身上,逆光而坐的她,瞧不清楚面上的神色,可那隐隐透着悲伤的口吻,却是那样的沉冷。
冷静的悲伤,无声的追思。
这个问题,年修回答不了,生死之事,谁又能知呢?
低头间,年修最为好奇的还是另一件事,比如说:方才在房间里,沈东湛到底怎么着了,他家爷给逼得都上树了呢!
翌日一早。
皇帝传召栾胜进宫,关于国公府凶手一直出逃在外之事,着东厂和锦衣卫各自查察,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凶手韩实缉捕归案。
提督府。
“确定人还在城内?”栾胜逗弄着鹦鹉,阳光下,半眯着眼睛瞧了苏幕一眼。
苏幕行礼,一身褐色长衫极尽端正,“是!”
鹦鹉将瓜子嗑得咯咯作响,时不时的发出怪鸣声。
“昨儿在佛庙里抓的老道,到底是什么人?”栾胜问,“听说,还废了两个蕃子。”
苏幕当然知道,东厂里的事儿,都是瞒不过栾胜的,自然也没打算瞒着,“那老道原是跟杜姨娘勾结,唆使杜姨娘手刃亲子之人,我本打算擒了他,让国公府就此欠咱们一个人情,谁知道这人居然早早的服了毒。”
说到这里,苏幕眸色狠戾,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那毒名唤销骨,一旦沾染,血肉全无,化作一滩血水。咱们的人未曾防备,生生折了两个蕃子,断臂保命!”
连年修,都差点中了招。
“销骨?”栾胜顿了顿,“这像是五毒门的东西。”
苏幕颔首,“五毒门这帮腌臜东西,时不时的出来闹腾一番,此前在定远侯府的时候,便没少作祟,在回到殷都之后,我剿了他们在殷都的聚集地,估摸着是怀恨在心,又跑出来丢人现眼了!”
“五毒门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但却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们这些人各个以用毒为上,手段卑劣下作。”栾胜打量着苏幕,转而将手中盛着瓜子的碟,递给了奈风,抬步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