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管家行礼,“沐姑娘的伤势已经稳住了,王太医说,后嗣已无可能,眼下能活下来已是不易,而且……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可能还得要卧床静养,来日能否正常行走也未可知。”
最坏的结果,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叶寄北意味深长的望着沈东湛,“可都听清楚了?”
“嗯!”沈东湛推门而入。
叶寄北和周南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不过,二人只在外屋站着,沐柠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沈东湛是名义上的未婚夫,进去倒也无妨,但……他们两个大男人不太合适。 床榻上。
沐柠面色惨白,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下半生是彻底毁了,这两日她想了很多,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最是容易胡思乱想。
不过,沐柠并非胡思乱想,而是日益怨恨。
恨极了东厂,恨极了雍王。
最为憎恨的,是苏幕!
如果没有苏幕,自己怎么会进东厂?若是不进东厂,又如何能落得如此下场?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就是因为苏幕!
越想越恨,越恨越不平越不甘。
听得外头的动静,沐柠回过神来,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是力有不逮,只能伏在床边,吃力的喘着气,“东湛哥哥!”
梨花带雨,未语声先噎。
“柠儿!”沈东湛行至床前。
沐柠第一反应便是抓住了他的衣摆,生怕沈东湛跑了似的,“东湛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呜呜呜……”
说到情深处,沐柠泣不成声,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沈东湛因这哭声,瞬时头皮发麻,但想着沐柠身子残疾,心内痛苦,自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在床头凳上坐下,“你不该去东厂,更不该找上栾胜。东厂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三番四次的叮嘱过你,不要去找东厂的麻烦,你为何不听?”
“东湛哥哥,现在受伤的是我!”沐柠歇斯底里,“为什么东湛哥哥不安慰我,不为我报仇,还要指责我?东湛哥哥,我才是你至亲至爱的人,那些东厂阉狗都该死!”
沈东湛眉心微凝,起身就走,“等你冷静了,我再来!”
“东湛哥哥!”沐柠泣不成声,“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我是因为你,因为苏幕,才会变成这样,你不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