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一怔。
沈丘已经抬步出门。
“爹,若我执意要查出江家之事呢?”沈东湛问。
沈丘立在门口,眸色幽幽的回头看他,“爹还是那句话,离开皇宫远点,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许有朝一日,你真的会悔之莫及。”
沈东湛不明白父亲这话的意思,倒是想再拦着他多说几句,关于江府的事情,可心里也明白,爹能说这么多,已经是退让。
“你真的想跟苏幕在一起?”沈丘问。
沈东湛很是肯定的点头,“她应了我,愿意与我在一处。”
“我果真是老了。”沈丘叹口气,“你好自为之吧!”
语罢,沈丘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南疾步进门,“爷,侯爷怎么走了?”
“他这个时候不走,怕是又要露点什么。”沈东湛面色沉沉,“爹……到底知道多少呢?”
今夜尤其奇怪,三番四次的让他远离皇宫,远离殷都,还有别相信皇帝,那一句“自古无情帝王家”委实语气沉重。
“不管知道多少,人都走了,还有什么用呢?”周南无奈的摇摇头,“对了爷,侯爷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您说他是出城了呢?还是换个地方住?”
沈东湛摇摇头,“爹怕是又要跑了。”
一旦跑出这煜城,娘再想找他,可就不容易了。
“对了爷,您提了退婚之事吗?”周南忙问,“那沐姑娘可不敢再弄回来,不然肯定会鸡犬不宁。”
沈东湛轻嗤,“较劲呢!”
周南不解,“较什么劲儿?”
“这是我爹唯一能跟娘较劲的事,我提了一嘴,试探了一下他,不松口。”沈东湛抬步往外走,“不过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爹若是还要较劲,那便拭目以待!”
周南摇摇头,也不知道齐侯爷夫妻二人在较什么劲儿,拿自己儿子的终身幸福来较劲,真是滑稽可笑而无奈。
“江家对齐侯府有恩。”沈东湛怀中抱剑,缓步走出了客栈。
外头的天,依旧黑沉沉的。
伸手,不见五指。
沈东湛眯了眯眸子,“爹跟栾胜的梁子不浅,还知道舒怀远和薛涛之事……如果此事真的是栾胜所为,那栾胜不是受命于皇帝,又会是替谁办差呢?”
从客栈出来之后,沈丘的面色一直不好看。
主仆二人行至僻静处,拐个弯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