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户愿意站着,那便站着吧!”沈东湛抬步就走,“我只是不想让顾伯父担上骂名而已,你还真会忘自己脸上贴金。”
苏幕没有犹豫,紧跟在沈东湛身后,离开了顾家。
稍瞬,李琛出了门。
瞧着院外只剩下顾西辞一人,不由的轻哼了一声,但想起屋内顾震说的那些话,便也没有再与顾西辞为难。
“小公子,进去吧!”刘徽道。
顾西辞瞧一眼李琛离去的方向,点点头,跟在了刘徽身后。
“父亲!”顾西辞行礼。
顾震摆摆手,刘徽旋即退到门外。
“你过来!”顾震低咳着。
顾西辞还是那副温润模样,只是比平素多了几分凉薄,近前行礼之后,他便老老实实的站在软榻前,也没有多说什么,垂眉顺目,极尽恭谨。
“才走了没多久,就这样把你叫回来,你觉得爹过分了是吗?坏了你的计划,让你没能做你想做的事情?”说顾震问。
顾西辞敛眸,“爹身子不好,身为儿子,理该回来。”
“你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顾震叹口气,“你觉得,爹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你,放你去殷都一展拳脚,可临了又反悔了,甚至动用皇上的力量,把你逼回来。”
顾西辞深吸一口气,“爹,我没有这么想,您身子不好,这是我在出发前就已经知道的事实,您也不必解释,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至于动用皇上的力量,您是为了救我的命,毕竟这贡品在南都丢失,雍王停驻在南都不走,若是朝廷要计较起来,我便是人质。”
“我就知道,这么多孩子之中,属你最聪慧,跟你说话一点都不费事,甚至于连扯个谎都能被你瞧出来,倒显得我这当父亲的滑稽可笑。”顾震摇摇头。
话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老怀安慰,老子斗不过儿子,一点都不可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什么不好?
他顾家所有儿郎,都该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到了顾震的下一代,就有些滑稽了。
顾东朝会功夫,只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身康体健的,却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明明那身子骨硬朗至极,却疏于练功,幼时还算勤勉,越大越放肆,沉迷于吃喝玩乐,便是真正的养废了!
可惜了顾西辞,从小聪明伶俐,身子骨却是柔弱得三天两头发病,整个人都是病怏怏的,走起路来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长大了,身子稍稍见好,但也未见得大好,依旧得日日吃药,时时刻刻关注着!
“爹,我不会在这里久留,我早晚是要回殷都的。”顾西辞说。
顾震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