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让府里的家奴看着?”沈东湛陡然凝眉。
顾西辞点头,“她伤势严重,动不了。我让人看着她,万一她真的有什么事,爹那边不好交代,终究也是顾家的女儿,她的生死应该由爹来决定。”
“雍王既然让她来要东西,你觉得任务失败了,会让她活着吗?”沈东湛面色陡沉,音色冷戾的问,“人在哪?”
顾西辞心头一怔,“跟我来!”
诚然,沈东湛是对的。
人,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警惕性会差很多。
这是顾西辞长大的地方,原以为派了家奴看着顾怜儿便是万无一失,谁曾想……终究是他大意了,没想到还有人,敢在顾家动手。
守门的家奴,全然不知道发生何事,只瞧着自家小公子,与沈指挥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屋子,等他们反应过来,紧赶着进屋,才惊觉事情不对。
乍一眼屋内的情形,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云峰快速搀了一把自家公子,“公子?”
“我没事!”顾西辞跑得太着急,这会有些气息不稳,身子晃荡了一下,旋即拂袖推开了云峰,紧跟在沈东湛身后,朝着床榻走去。
沈东湛立在床前,瞧着一路从床边蜿蜒而下的血色,皱眉盯着遮落的帷幔。
周南快一步掀开了帷幔,抬手便探了顾怜儿的鼻息。
“爷,人死了!”周南回头。
云峰与周南一左一右,快速将帷幔撩起,转而让冲进来的家奴都出去,在外头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踏入。
当时,顾西辞的确让人搜了顾怜儿的身,为的是搜毒、解药和利器,却忽略了顾怜儿发髻上的簪子。
锐利的簪子,从颈动脉扎进去,鲜血喷涌而出,从床榻蜿蜒流到了地上,这才有了刚刚那刺眼的一幕。
“让彩云过来!”顾西辞开口。
自打顾怜儿在药罐子动手被发现,彩云就被囚了起来,且有专人看管,自然不可能逃出来干点别的。
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顾西辞让人把帷幔重新放下,沉着脸坐在桌案前。
“公子饶命,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彩云哭哭啼啼的,瞧一眼床边的血色,便隐约明白了些许,满面惶恐无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