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沈东湛疾步上前。
顾怜儿的指甲缝里,的确有些皮质,带着一些血色。
“从狗洞进来,爬窗户到屋子里杀人,用的还是顾怜儿的簪子,这桩桩件件,都在把雍王府撇干净!”苏幕瞧了一眼沈东湛,“你觉得呢?”
沈东湛点头,“是这个理儿。”
“还有一点,必须熟悉地形,且经常在顾怜儿的院子外头徘徊。”被苏幕这么一捋,顾西辞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连我们都不知道,院墙死角里有个洞,那人必得时常窥探此处,或者对顾怜儿心生爱慕,日夜盯着才会察觉。”
沈东湛双手环胸,“之前不是说,顾怜儿蛊惑顾南玉吗?”
何止是蛊惑,是唆使顾南玉弑父。
尽管这父未必是亲父,但养了这么多年,养父也是父!
儿女弑父,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可是,二公子腿脚不好!”云峰不解,“那脚印瞧着,不像是一深一浅。”
的确,外头发现的脚印,没有一深一浅的痕迹,倒像是个正常男子的足迹。
“脚印这事放一放,想想其他的,是不是挺合适?”苏幕瞧了一眼沈东湛和顾西辞,“馆驿内外,已经被顾家军团团包围,也就是说,雍王想派人来杀顾怜儿灭口,保不齐会暴露自己,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沈东湛点头,“如果是顾南玉,这事就说得通了!”
“人在府中,又在病中,无人怀疑。”顾西辞沉着脸,“瘸子杀人,有点滑稽,是以谁都不会轻易怀疑他。”
云峰明白了,“府里的人都只会认为,二公子平素连陌生人都不敢见,又怎么会去杀人呢?二小姐被杀,肯定是有必死的理由,比如说,知道了二公子什么秘密?”
“难道这顾南玉,也是雍王的人?”周南摸着下巴思忖。
年修愣住,“这雍王是撒网捕鱼的高手,一网兜下去,二小姐二公子都落了网?”
“利用人心,抓住人性,不就是他们这些皇室之人,争权夺势时最擅长做的事情?”沈东湛叹口气,抬眸瞧着顾西辞,“你有麻烦了!”
顾西辞喉间滚动,“我得想清楚,怎么处置此事,又不会惊扰到父亲养病?否则,爹有什么好歹,雍王那边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一旦顾震倒下,接踵而来的灾祸,真的会让整个顾家,分崩离析,连带着顾家军里,顾震的那些死拥者,都会跟着陪葬。
“先把人扣住,查清事实,按兵不动。”苏幕凝眸,“等着雍王交出了东西,滚出南都再行处置不迟。”
一旦使团启程,哈沙王子那边就会马不停蹄的赶往殷都,雍王就没有机会再耍花样。
“眼下,只能如此!”顾西辞转身往外走,“先别动顾怜儿的尸体,让刘副将派兵过来,守住这里!另外,请刘副将过来一趟,与我一道去找顾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