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在边上跟着,瞧着自家爷的脸色,心下知晓,必定是皇帝皇帝又干了点什么?
“爷,您没事吧?”周南终是忍不住,低低的问了句。
沈东湛冷不丁站住脚步,眉心微凝,侧过脸瞧着边上的周南,“皇上让我别再插手。”
话,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很清楚。
“什么?”周南愣住,“可这事是您一手办下来的,皇上这是要让人截咱们的胡?”
沈东湛面色微沉,“知道得太多了,未必是好事,而且从头办到尾,到时候这功劳怎么算?说是功劳,可是逼得皇上手刃公主,哪日真的秋后算账,又该咱们算?”
“这……”周南愣了愣。
所以,这到底是功劳,还是罪过?
“难道说,皇上要将这事交给……东厂?”周南环顾四周。
这点,皇帝倒是没说,但是极有可能是交给东厂,毕竟有好一起分,功劳和罪过都得一起担着。
“走!”沈东湛抬步就走。
周南紧随其后,原以为自家爷这是要出宫,谁知……
太医院?
“爷,您不是说,身上的伤得瞒着吗?”周南不解。
沈东湛瞥他一眼,“再让我听到这话,仔细我罚你跑圈。”
闻言,周南讪讪的闭嘴。
这来了太医院,不就是看伤的吗?
还不让人说!
见着沈东湛进来,王太医愣了愣,“哟,从阴山回来了?”
“师伯,问你个事。”沈东湛拂袖落座。
王太医示意底下的小童出去,顺带着将房门关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王太医叹口气,“长公主的死,对吧?”
沈东湛兀自倒了杯水,往王太医跟前搁了一杯,“说说吧!”
“这宫里发生的事儿,哪儿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王太医坐定,将刚才铺开的针包,徐徐收拢回来,“长公主是被刀刃划破了脖颈上的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皇上不许传太医,算是眼睁睁的看着公主死的。”
沈东湛握着杯盏的手,稍稍一顿。
“你是不是也觉得,皇上心太狠?听说当时,太子殿下哭得厉害,甚至于求皇上,拿太子之位换公主一命。”王太医摇头,“只可惜,皇上心太狠,即便如此也没有放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