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苏幕就在窗口位置站着,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虑之色。
“爷,可不敢站在窗口!”李忠忙不迭合上窗户,“风大,万一吃了风受了凉,那可如何是好?歇着吧!”
苏幕瞧着眼前的昏暗,被两扇窗户遮掩,不由的低笑出声来,“这般紧张作甚?忠叔,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冷热自知,又不会傻乎乎的吹冷风。何况,我这身子骨……”
“你这身子骨,我还不清楚吗?”李忠叹口气,“公子,好好歇着吧,等过了这头三月,您想怎么样,我都没什么可说的。”
年修连连点头,“爷,还是小心点吧!”
“罢了!”苏幕转身回到软榻边上坐着,笑盈盈的冲李忠道,“明儿我去一趟四时坊,忠叔您帮我看看,能不能将安胎丸多制些许,若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能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这话原是没毛病,若换做平时,李忠亦不觉得什么。
可如今他神经紧绷,乍听得苏幕这么说,他这心里便有了各种想法,总觉得自家爷这话说得,有点“交代”的意思。
“爷这是现在就要赶我走了?”李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苏幕:“……”
年修:“……”
二人不约而同的发愣,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突然多愁善感的李忠。
苏幕的杯盏还在手中捏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忠叔胡言乱语什么?左不过是近来事多,王太医给的那点安胎丸如今都在年修身上备着,独此一份,万一弄丢了,我怕是没地方找……”
“哦,是我误会!”李忠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我这就去置办着。”
说着,李忠掉头就走。
然则刚走到门口,李忠又掉头回来了。
“爷,今夜出了什么大事?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这般紧张?”李忠虽然年纪大了,记性却还是不错的,没忘记多问这么两句。
苏幕瞧了年修一眼。
“怎么,不方便告诉我?”李忠诧异,往日里也没有这样的情况。
除非,这件事跟江家的后人有关?
四时坊无恙,苏府也没太大问题,煜城那边似乎也没动静,近来唯一有所异样的,应该就是南都顾家了……
李忠跟着苏幕久了,脑子自然也是转得飞快。
南都,顾家?
心头咯噔一声,李忠目不转睛的望着苏幕,“爷,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