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捻着帕子,轻掩口鼻,满脸嫌恶的瞧着他,「你真以为杂家不敢吗?只要断了你与皇帝的双生契,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别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饶是太子又如何,帝王杀人只在一念之间,不问谁是谁非。」
「杀太子?」影子意识到,事情不对,「不,栾胜,你、你要谋反!」
听得这话,栾胜还真是笑了,「杂家只是个阉人,要这天下和皇位有何用?最后的最后,不还是为他人做嫁衣?影子,你猜错了!」
「我有没有猜错,你心里有数。」影子不觉得自己错了,栾胜的野心,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看得透透的。
只是他恨着皇帝,所以有些事情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知道也当不知道!
可现在,他绝望了。
让一个外姓,折磨得他们两个同姓,生不如死……如今想想,还真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为什么要蠢成这样,自相残杀,让旁人有机可乘?
「影子,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能延续皇帝的命?」栾胜依旧捻着帕子,掩着口鼻,「真以为杂家就这点本事?」
影子耳朵里嗡嗡的,只瞧着栾胜的嘴一张一合的,瞧着唇语隐约能明白栾胜的意思。
「影子。」栾胜知道他看得懂唇语,「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你没有选择,太子还活着,但也可能会死。生与死,立与废,都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也是在杂家的一念之间。」
捻着手中的佛串子,栾胜徐徐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隐约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身子开始溃烂,不是药的缘故,不是药人的缘故,也不是血池出了问题。
问题,还是在皇帝身上。
蛊动,药不灵。
天族的秘术,居然也会被人破解,而且破解得如此悄无声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也没关系,既然知道问题在皇帝身上,那就真的好办多了……
「别、别动太子……」影子无力的喊着,奈何石门重重合上,栾胜没有回头,也不屑为她回头。
站在门外,栾胜转头望着管事,「药人在哪?」
「前期炼制的,因为这次皇上受伤,所以……所剩不多,现如今留下的还有些不听话,正在炼制之中。」管家战战兢兢的行礼,生怕栾胜一不高兴,抬手便是一巴掌拍碎他的天灵盖。
栾胜抬步,「杂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