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儿,自然是要与我同生共死。」栾胜大言不惭,「苏幕,别怪爹狠心,若是我死了,他们亦不会再善待你,你只能跟我走。」
李珝示意外头的人莫要轻举妄动,独自进内,开口便怼,「你自己心思黑暗,便觉得人人都与你这般,说话之前先照照镜子。」
「都赶来了……」栾胜瞧着他,「这里都是我的人。」
李珝轻嗤,「外头,都是我的人。」
「靖亲王深藏不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栾胜坐在那里,手中捻着佛串子,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一如既往的阴森冷漠。
李珝刚要开口,却见着苏幕上前一步,「废话少说,你不是要命吗?我这条命在这儿,你想要,大可……自己来取!」
「他手筋脚筋已断,没法自个取。」李珝打趣。
苏幕低头笑了,「义父,你觉得靖亲王所言,是否属实?」
「你什么意思?」李珝一怔,只觉得苏幕这话似乎颇有深意。
苏幕深吸一口气,抬眸望着栾胜,「靖亲王以为,他是飞出来的吗?手筋脚筋是好东西,但对于栾胜来说,他可能并不太需要这东西,这也是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忽然想明白的事。」
「你想明白了什么?」李珝问。
苏幕瞧着栾胜的双腿,「皇帝连命都能续着,一双腿罢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音落瞬间,栾胜的双手便扶在了木扶手上。
当着苏幕和李珝的面,栾胜慢慢悠悠的,从木轮车上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顿的走到了台阶上站着,居高临下的睨着二人。
那一瞬,李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断然没想到会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
明明筋脉俱断,怎么会……
「不知有干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才能换得其身如旧。」苏幕想起地底下的那个药庐,「要想离开天牢,除非插上翅膀,又或者续接筋脉……」
栾胜站在那里,「你是如何认出,城门口的影子?」
「奴相。」苏幕淡淡然吐出两个字,「坐在那里,虽有怒气却无威势,这种东西不是能凭空练就的,东厂多的是奴才,出不了主子!」
栾胜默认,没人敢压在他栾胜的头上,自然改不了一身奴相。
「这回,总是真的吧?」李珝出于谨慎,转头问了苏幕一句。
苏幕冷剑出鞘,「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音落瞬间,苏幕纵身而起,直扑栾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