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至少五十多岁了,瘦到近乎干枯,空荡荡的宽松衣服下面,一层单薄的皮肉依附在骨节上,看起来格外憔悴。
男人皱着眉,声音中满是不解:“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斯蒂挑眉:
“很明显不是么,用您来威胁您的大儿子,真庆幸,您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自杀成全大义的男人,所以我才能这么坦白的说出口呢。”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的开口:
“我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他不会为了父亲而伤害别人的。”
他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由的笑了起来:
“谁说要伤害别人了?别慌,我只是想借用您儿子的渠道跑路罢了,日本的公安真是穷追不舍呢,还好他们不会轻易跟踪FBI——唉,虽然舍不得故乡,但我还是适合更加自由一点的国家。”
男人——也就是失踪了许多年的赤井务武更加的疑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在自己的势力被绞杀殆尽以至于不得不逃离故国的情况下,还能露出这样像是出门旅行的表情。
阿斯蒂发了个邮件出去,神色轻松的站起身:
“嘛,我也不是真的喜欢当个沉稳冷静的面瘫啊,但是祖上的基业,总还想着能守一守的话就先守着,可惜,看来大厦将倾,我已经没办法拯救啦~赤井先生,我们走吧,路上还有很多时间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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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一处港口,人迹罕至,设施落后,停车场的电动门在身兼多职的安保大哥死命按动遥控器十几秒后,终于慢吞吞、晃悠悠的开始挪动脚步。
赤井务武注视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电动门,它似乎随时都会罢工,像是个艰难喘息的老头,正步履蹒跚地拖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将大门背负在身,但最后却还是艰难的稳住了身形把自己缩起来,给车子让出通行口。
慢慢叹了口气,他发出感慨:
“还能见到跟自己一样老当益壮坚守岗位的员工,真是让人恍若隔世啊。”
开车的琴酒沉默的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目光像是在看傻子。
Boss却坐在琴酒后座,悠闲的点头:“所以说,人不能总是宅在家里,要多出门走走。”
琴酒:……
如果没记错的话,赤井务武似乎是被组织前二把手朗姆囚禁了好多年吧?是他想宅在地牢的么?
琴酒翻了个白眼。